公良缀儿颔首恭声而答:“回禀太后,确有此事。”
“哦?那哀家就有些不明白了!据哀家所知,自从皇上的宠妃滢妃暴毙之后,皇上可是一心一意处理朝政,从来不曾离开过帝城半步,可是皇上又是如何与千里之外,远在平西侯府的你,一见钟情的呢?难道是你与皇上梦中邂逅了不成?还有,你这次以质子的身份迁居帝城,分明是为了代替你的哥哥而来,你瞒天过海,欺君在先,皇上又怎能冠冕堂皇的对众人说,你女扮男装的事,是经过皇上默许的呢?”太后贺兰嫣一再盘问,不错过一丝线索。
贺兰嫣开口询问的这几句问话,直击关键。
那日赫连瀛彻在云虎台擂台之上当众认爱,公开公良缀儿的身份,无非是形势所迫的变通之举。而赫连瀛彻当众为公良缀儿开脱的话,却被别有用心的太后贺兰嫣一一记下,反倒是给了贺兰嫣质疑公良缀儿欺君罪名的把柄。
然而事发突然,那日云虎擂台之后,公良缀儿和赫连瀛彻还未来得及商议日后面对质疑时的对策,现在这些逻辑不自恰的漏洞就被太后贺兰嫣抢先发难,提了出来。
面对太后贺兰嫣的质疑,公良缀儿自知躲不过去,也无人求助,只得硬着头皮,笑而答话:“太后严重了,草民只是一介小女子,哪里敢犯下什么欺君的罪名来!就算是皇上偏爱草民,维护草民,也绝不会拿这等大事和众人开玩笑的!正如皇上在云虎台上所说,草民确实还有一位哥哥,草民也确实算是主动代替哥哥前来帝城做质的。那是因为草民的哥哥素来体弱,身体欠佳,当时犯了痼疾,已是卧床不起,实在不宜远行,草民这才斗胆代替了哥哥前来。不过,太后应该也知道,皇上当时传召的诏书中,虽然要求几位王侯府上各出一位子嗣移居帝城,可是对来者是嫡是庶,是男是女,并没有明确要求。只是在人们的固有的印象里,一直以为前来移居帝城,做质子的人,会是男丁罢了!”
“既然皇上的诏书中并没有明确要求来者是谁,你又为何多此一举,女扮男装,掩盖你的真实性别呢?”太后贺兰嫣见缝插针,咄咄逼人,可语气却十分和悦,仿佛只是出自于对公良缀儿的关心。
“太后有所不知!正因为这前来帝城做质子的多是王侯公子,草民一介女流,又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以女儿身份示人,恐怕会多有所不便。所以,草民才不得已女扮男装示人的。”公良缀儿的回答,似乎算是合情合理,皆在情理之中。
太后贺兰嫣又笑问:“你可别告哀家,你是女扮男装来到了帝城,入宫见了皇上之后,皇上就对还是女扮男装的你,一见钟情的?”
贺兰嫣此话问得十分犀利。旁边的几位妃嫔,除了已经确认了公良缀儿身份的淑妃宁平芷以外,都在心中暗自叫好,等着看公良缀儿出糗。
公良缀儿淡定自若,浅笑安然道:“太后可是忘了,草民长得与皇上的宠妃滢妃娘娘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就算是草民再女扮男装,还是会被皇上一眼认出的!皇上见到草民后,询问草民身份,草民不敢欺瞒圣上,于是就将草民女扮男装,替哥哥前来当质子之事,如实告知了皇上。没想到,皇上非但没有怪罪草民,而格外厚待草民,对草民无微不至的照顾。再后来的事,太后在云虎台观擂时,也都已经知道了。”
公良缀儿楚楚可怜的说着,脸上一副清白无辜的表情。
丹妃身旁的婉嫔戏谑说道:“反正此事的真假,唯有你和皇上知道,别人又没有亲自听到看到,只凭你红口白牙的一说!谁知道是你皇上先看中的你,还是你先勾引的皇上?”
公良缀立马儿微笑回击:“原来皇上在娘娘心中会是这么轻浮之人,只要有人凭借美色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吸引皇上赢得皇上的青睐?!”
婉嫔见公良缀儿不是善茬,想要反咬自己一口,急忙矢口否认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哦?”公良缀儿羽睫忽扬,“还是说,娘娘不相信草民所说,也不相信皇上之言了?!”
“你!你别在这里狡辩污蔑!我明明说的是你,你别一心想往皇上那儿推!”婉嫔有些气急败坏,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