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按照太后贺兰嫣事先的嘱咐,曲解了一部分事实。又在已经曲解了的事实上,添油加醋,使得钱氏口中所描述的公良缀儿的曾经更加恶劣不堪。
听了钱氏的一番说辞之后,在场的丹妃、婉嫔、淑妃宁平芷等人不由得一片哗然。尤其是淑妃宁平芷,她从来都不知道,公良缀儿竟然是一个过往经历如此“丰富”之人。而公良缀儿的“丰富”经历,注定会成为与宫规妇德格格不入。
对丹妃等妃嫔们来说,有人敢当当面指认公良缀儿,揭发公良缀儿不堪回首的过去,证实民间传闻的说辞,哪怕其中的真假有待商榷,都是难得利好的消息。她们只管隔岸观火,必要的时候,火上浇油即可。
太后贺兰嫣问公良缀儿:“公良缀儿,钱氏所说,你可有异议?”
公良缀儿淡然回答:“朱生夫妇二人红口白牙的栽赃诬蔑与草民,给草民口上欺君造假的帽子,草民可是承受不起。草民想,太后如此圣明,应该不会听信他二人胡编乱造的说辞的吧?”
贺兰嫣幽幽叹道:“哀家也不愿相信钱氏她们所说的是真的。毕竟你公良缀儿是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定的人。如果普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倍加呵护的,宁可与朝臣反目也要册封的女人是如此一个水性杨花,有污点的女人,岂不是要被世人耻笑了去!哀家作为大炎的太后,自当替皇上为后宫去污清垢,以免污染了整个后宫。”
公良缀儿自然明白,太后贺兰嫣想要清除自己的用意,更能猜到,这次太后有了朱生和钱氏两个人证,便会借机会降罪于自己。即便公良缀儿一口咬定朱生与钱氏所言有虚,也无法洗脱这莫须有的罪名。奈何,朱生和钱氏所言并非全都虚假不实。公良缀儿进退维谷,除了死不认账之外,暂时也别无它法。
“这样说来,太后是宁可听信她二人的谗言,也不愿意相信草民是清白无辜的了?既然太后已经认定过了此事情,那草民也无话可说。”公良缀儿以退为进,拖延一时,是一时。
婉嫔听得公良缀儿所言不顺耳,启声嘲讽道:“呦!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在埋怨太后错怪了你?!这人证都已经在这儿,你还敢狡辩,企图蒙混过关,真是异想天开!”
婉嫔转眸请示太后道:“太后,臣妾觉得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既然公良缀儿死活不敢承认,太后也不必顾忌公良缀儿的颜面,将她送到刑司,好好审问一番便是!等这公良缀儿杖责个五十大板,挨上几鞭子,她也就什么都认了!”
太后瞥眼瞧了瞧做事狠辣,又有些没有脑子的婉嫔,没有答话。
一旁的丹妃见状,即刻反对婉嫔的建议,“臣妾倒不赞同婉嫔的提议。这公良缀儿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心头肉,娇纵的很,太后若是动刑审问于她,万一打伤了,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臣妾看,既然公良缀儿自称与这对贫贱夫妇不识,太后暂且也没有什么更有利的人证和物证来证实公良缀儿的身世,倒不如,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放了公良缀儿这一马。臣妾相信不论是皇上还是公良缀儿自然会感激太后的宽容之恩的。”
婉嫔听丹妃顺风倒的话,十分来气,想着这个丹妃还真是识时务,见太后犹豫之时,竟然劝慰太后,让太后放公良缀儿一马,到头来皇上那儿,公良缀儿这儿两头讨好,卖了个大人情!亏得婉嫔将她丹妃当做同仇敌忾的盟友。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崩离析了!
婉嫔哪里知道丹妃此番话激将的用意。
太后贺兰嫣本就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公良缀儿,只是方才婉嫔的说辞太过于直白,太后贺兰嫣也是要面子之人,就算想拿公良缀儿开刀,也不会将此事做的这么明显。
而丹妃的话,有一半说到了贺兰嫣的心坎上,而另一半,则直接插到了贺兰嫣的肝肺上,直搓火。
贺兰嫣哪里是这么容易斗败之人。为了今日让公良缀儿当众认罪,太后贺兰嫣还顺藤摸瓜,按照坊间流言和钱氏夫妇的说法,派人到了槐城将醉春楼的鸨姨娘带到了帝城,同时还将之前密探去平西侯府调查时,找到的为平西侯府送菜的菜农也一并带回来问话。
太后贺兰嫣又命人将醉春楼的鸨姨娘和专门为平西侯府送菜二十余年的菜农叫到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