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设计肃王殿下这件事上,顾锦尘请了顾锦熙帮忙,不过好在锦熙对出谷的原因有所隐瞒,所以顾纤歌至今仍然不知顾锦尘尚在人世。
前丞相赵合的府邸荒废了有大半年之久,如今被设成了锦尘在临安城的临时府邸,与长燿帅府不过是一街之隔。
可她顾锦尘回到临安将近两个月了,却一次也没有回过帅府。与顾临川也只是在朝堂上偶尔因军政之事交谈几句,其他的就再无半点交集了。
立府之后,歌舒溟虽然为锦尘安排了仆从侍女,可都被锦尘以“身份特殊,未免暴露”为由全部遣了回去。因此这偌大的府邸,一无仆人二无侍从,只锦尘一人居住,终日里冷冷清清的,一点烟火气也没有。
而她平日里寡言少语,独来独往的,无论文成还是武将,与她都鲜少有所交集。立府至今一月有余了,也只是最初因着新贵的身份,有不少官僚们前来道贺。这之后啊!就只有明亦可偶尔会带着桑榆过府喝茶了,这前丞相府依旧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
试问这在临安城中有哪个达官显贵过的如她一般,连那寻常的百姓之家,如今她也比不得了。
又是一年初春之际,万物复苏,桃红柳绿。歌舒溟以雷霆手段整肃朝堂已三月有余,眼下也小见成效了。
而在整肃的这段时日里,那些个文武百官们无一不是紧绷着神弦的,怕是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眼下春猎将近,也该借着这个时机,让他们放松些时日。而北楚也已提前一个月来书陈明遣使之意。
歌舒溟本着东道主的诚意,再接到书信之后就立即下旨,命礼部着手准备春猎接待来使的一应大小事宜。只是不知这次的北楚又会派哪位大人物来做这一使节呢?
“锦尘,你打算如何??”明亦可与锦尘肩并肩立栏杆前,望着淮景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轩王楚陌,瑾王楚寒天……这兄弟俩一个也不好糊弄啊”锦尘在面具下眯了眯眼“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想来今年猎场较量陛下是不会轻易让我前去的。”
“可你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你自己也说了他们不好糊弄”
“知道了,我已有打算,可若是真的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我也只能与他再较量一番了。亦可你放心,我心中自有计较。”
“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信你便是”恰在这时有人推开了酒馆雅间的门,两人相视一笑纷纷转身向来人投去目光“来了……”
“嗯”来人径自走来,看到锦尘的那一刻,一时激动的红了眼眶“锦尘!”
“陆兄,许久不见了”锦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抬起头看着她“初闻你身故的消息,我便不信,你怎么可能轻易地就……”
“让陆兄担心了”锦尘无奈地后退了一步“乌穆一事之后,先皇必然容不下我,所以离开临安之前我早做了准备,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乌穆一事我远在边界就有所耳闻,虽然没有亲临体会,但也能感知其中凶险。你啊你,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陆徵轻轻叹了口气,话里行间满是关心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