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事不日就传遍了整个临安城,可人们关心的却不是那个姑娘的生死,而是事情的另一个主人公——明烙。
锦尘一行人不用想也只道,消息为什么传的这样快。那个一直带着银制面具的少年将军,原来就是那位本该死在无名河畔的少帅顾锦尘……此消息一出,可是比鬼神临世都要更让人们吃惊的!
有人欢喜有人忧啊,刚刚封后的顾纤歌,在自己的寝殿中时哭时笑,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疯癫了不成。
可就在哥舒溟下旨传顾锦尘进宫时,所有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早已不见了踪影,与之一同消失的除了那位名唤霓衣的姑娘,还有敬安王世子和明大学士之子。
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只有几个看守北门的门卒,看见了一辆马车日出之际便出了城门,一路向北扬长而去。
“亦可,连你也知道是不是?”马车没一棺三人,星辰同亦可坐于一旁,锦尘则在亦可的对面落坐。待马车顺利地出了临安城,锦尘情绪也已平定下来,星辰终于要忍不住地质问出声,可这话虽是在问亦可,他的目光却依旧在顾锦尘身上,亦可也未曾移开。
亦可闻言不语,也将目光投向了顾锦尘,像是求助一般。锦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她打算瞒着他们诈死的时候便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星辰还是长大了,沉稳了不少,所以没有锦尘想象中的那种愤懑难当,情绪不受控制。
锦尘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但确实是自己欺瞒他在先,过错全在自己,无论星辰怎样发作,她都应该承受“要杀我的人是先皇——我离开临安城那日便知道先皇不会让我活着回来,准确的来说是溟渊阁不想让我活着回来。”
“溟渊阁?”提及先皇时,星辰与亦可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诧之色,在锦尘提到临渊阁时两人即是惊诧又有疑惑,还是亦可问了出声。
锦尘继续道“从乌穆遗孤事件开始我就知道朝堂乃至后宫都被临渊阁的势力浸染渗透了,先皇身边有他们的人。若不是这样,先皇是不敢直接派出魑魅去杀我的,可是有溟渊阁的人在就不一样了……魑魅是什么?是我朝直属皇帝陛下的杀手组织,一但出动,见血方收!哪怕他们行事再隐秘也做不到百无一漏,先皇已经老迈,因此他不想在最后还要再背负一个忌惮权贵,残害忠良的骂名,在史册上被浓墨添上一笔不光彩的事迹,他不敢冒这个险的。可是他没想到魑魅中也混入了溟渊阁的人……”
“所以……”这次换做心星辰来追问了,锦尘看了看他,平静地道“也许先皇却有杀我之意,但与他的荣辱比起来,我的生死也没那么重要了,可魑魅是可以近皇帝身的,溟渊阁的人必然是威逼了先皇,才得到了魑魅令箭前来截杀我的,这些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