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三年前更美,这种美没有一丝丝瑕疵。只是……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左脸颊的伤疤,低声问道:“还疼吗?”
叶清梨轻笑,回道:“我都忘了如何伤的,怎么会痛?”
帝北羡浅微愣,紧接着竟轻笑一声,黑眸深处划过一道悲痛,他将脑袋埋进了她的一一四颈边,轻声呢喃:“忘了,都忘了,永远不要记得。”
“忘了!都已经忘了,永远记不得了……”叶清梨居然听清了他所说,反过来安慰他。
“嗯!”帝北羡居然像个孩子一样重重点头。
“行了,快起来!若被熟人看见,我们还要不要做人了?”叶清梨扶额,这男人怎么一堆怪毛病。
“不会有人来,也没人敢靠近!”帝北羡幽幽出声。
叶清梨转身一看,周围果然空无一人。咦?奇怪!方才明明有很多人,都去哪儿了?
“走!我背你去梨园瞧瞧!”帝北羡再次弯腰,将她背到身后,朝着梨园走去。
已快初秋,梨花凋谢的差不多了,地上像是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帝北羡找了个地方坐下,他从衣服内侧取出一个小小的锦袋。
锦袋绣着一个福字,字体清秀,绣工精致。只是,这丝线很普通,现在瞧上去早已褪色。
帝北羡打开锦袋,从里面取出木梳,郑重其事得放在她掌心:“这送给你!”
叶清梨取过梳子仔细打量,这应该是梨花木雕刻的,雕工精细立体,一朵朵梨花栩栩如生,上面还有四个字“喜结良缘”。
“噗!”叶清梨捂唇笑,偏头稍稍瞪了一眼帝北羡,道:“你怎么雕刻这四个字?土!”
“我雕了好几天!”帝北羡有些委屈,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叶清梨一看,他的食指果然有几道口子。心疼的同时又瞪了他一眼:“你真是闲得慌?雕刻梳子做什么?买一把就是了!”
“我想和你白头到老,当然要亲自刻才有意义。而这锦袋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帝北羡的手悄悄和她另一只手相握,轻声问她:“喜欢吗?”
叶清梨没有回答,但唇角已微微勾起,她用指腹轻轻摩挲过梳子,一遍又一遍。喜爱之情不言而喻了。
过了好久,她从发间取下一根木簪子,用针尖在簪身上刻了几个字。可她是转过身子的,并没有给帝北羡看到。
帝北羡只能眼巴巴得看着她神神秘秘的小背影,心里痒痒。
“刻好了!”叶清梨将簪子递给他,随后即可又转过身子。
见她如此害羞,帝北羡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梨儿,欣喜的同时又感到悲凉。这两种情绪不断在他内心撕咬,直到他看清簪身上的四个字:倾君红妆。
倾君红妆,待君簪花?
这是女子想要托付一生的暗语。
帝北羡高兴得几乎要蹦跶起来,他从她身后一把搂住,转起了圈圈:“下个月,就下个月!我们就成亲!”
这一天,两人就在梨园渡过,帝北羡背着她逛了梨园一圈又一圈。肚子饿了就去园外吃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