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临有一瞬间的震撼，因为他知道，这把刀比普通的刀子更狠，并不是因为它钝，而是因为它身上带着煞气。
煞气入体，仿佛烈火灼身。
“嘀嗒嘀嗒！”一滴滴心头血落入慕天临手中的瓷碗中。
很快，一碗心头血就已满了。
帝北羡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可他还是担心不够，又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慕天临瞪他一眼，没好气得道：“再来一碗你就死了！一边呆着去！”
“好！”帝北羡竟乖乖得点头，在拉拢衣领后就坐到了叶清梨身边，他忘了包扎，带血的手掌轻覆上她的小脸，柔声道：“梨儿，等会也许有点疼，你要忍一忍。”
叶清梨似乎听懂了，她的眉心蹙了蹙。
“乖，我会在你身边陪着。”帝北羡俯身在她额头落上一吻。
慕天临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狂翻白眼。本想开口吐槽，但无奈时间紧迫，他能做的就是快些炼制解药。
鲜血入炼丹炉，方才的黑色烈焰开始变色，渐变成了蛊惑人心的深紫色。
“开炉！”
轰隆！
炉盖掀开，一颗赤红色并闪着金光的丹药悬浮在炼丹炉上空。
帝北羡已急不可待得探掌。
“嗖！”丹药被捏在了掌心。
“梨儿，来，把药吞了。”帝北羡将叶清梨搀扶到自己怀里，将这颗用天血药鱼炼制的生骨丸送入她口中。
“等等！先挖骨，你忘了？”慕天临扯住他的长袖，面色愤怒。
挖骨？
这两字再次令帝北羡的心猛颤。
“你一边呆着去！”慕天临将他推开，又将他怀里的女人抢到自己怀里。
帝北羡的黑眸沉冷，真想一掌拍死他！可他偏偏要忍着。
“你如果不想早死就包扎一下伤口，吃下止血丸！”慕天临将纱布和一颗丹药抛到了他的怀里。
帝北羡这才发现他的心口还在冒鲜血，可为何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梨儿，催眠虽然能减轻你的痛苦。但挖骨的痛实在是……”慕天临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在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继续道：“你若斯痛就喊出来，知道吗？”
三年了！慕天临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
她比三年前更憔悴，更瘦！
他好心疼，真想将她留在身边，陪她度过最后几个月。可是梨儿现在忘记了过去，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回忆起痛苦？
“催眠开始了！挖骨，开始了！”慕天临换了一把泛着寒光的薄刀，又将叶清梨的裙摆撩到双膝。这是一双美如玉的双腿，可膝盖处的两块骨头很突兀，令人看了就会心颤。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双膝，轻轻向下滑，却被一阵疾风弹中。
“嗖”得一声，他的手掌被弹开。
他猛地抬头，对上帝北羡愤怒且沉冷的眼神。
“不摸？那你来挖！”慕天临狠狠瞪了他一眼，同时又挖苦：“反正你也挖过一次，虽然不是出自你的手。但实质性没什么区别。不如再来一次？”
“慕天临！”帝北羡恨得拳头紧握，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