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然永远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李凌说出这样的话。
李凌也是一时气急，恨不得想打唐秋然两个耳光。
旁边几个人看到这个场景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都在心想为何会成了这个样子。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邱舒达惊讶地看着举动反常的李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出来玩，何必对青楼女这么认真呢。
李凌也没管那么多，他直接拉着唐秋然到门外，留下了大惊失色的众人。
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唐秋然被拉扯得衣衫有些凌乱。
但她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李凌，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问你，为何要做青楼女！”
“青楼女怎么了？我又没有卖身，而且有王妈妈护着我，各路贵族少爷捧着我，有什么不能做的？”
“你回去怎么跟霞姨交待！”
一时间，唐秋然失语，但是她随后便说：“娘亲会理解我的。”
“理解个屁！”
李凌平时很少说粗鄙的话，但今天他真的是忍不住。
“你从雁南学院参加考核被选中去三才书院，前程似锦，日后必有荣华富贵，有我在，长宁府的任何人也不会把你怎样，为什么偏要来这里做青楼女？”
“前程？我真的有前程么？”
唐秋然一阵冷笑：“你李凌是高高在上的天刺候，威震九府莫敢不从，锦儿是凌泽商号的首席炼药师，庞泽是巨富，就连从农村里出来的牛大强也是农家内门弟子，我呢？”
跟这些人相比，唐秋然所谓的前程确实是有些暗淡。
“人各有命，那是他们的命。”李凌如此回答。
“是啊，人各有命，为何我的命最终就要在三才书院呢，为何我就不能更进一步呢？”
唐秋然发出了这样的话语，让李凌也无可奈何。
“你所谓的更进一步就是做青楼女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必须要来到古桐郡，因为只有更广阔的天地才有机会！”
唐秋然这话说得不假。
到了更大的地方当然会有更广阔的作为，可凡事也需要量力而行。
她这么做，只会污染自己的名声。
“为了让霞姨安心，我帮你联系最好的老师，你去长宁府找潘卓，他是真境高手，可以引导你的修为步步提升。”
“罢了。”
唐秋然又是冷笑：“我不需要李公子你的施舍。”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自力更生，不需要施舍！”
唐秋然继续道：“我并非要活在你的阴影下才能有一个前程，你天刺候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我高攀不起！”
这一刻，李凌有些愣神。
“天刺候，既然你说了人各有命，那么我自己的命就交给我自己来掌控。”
“以后是死是活，是污是净，我唐秋然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是怡红院的四季花魁！”
说完这些话，唐秋然便转身又进了屋。
李凌楞在当场。
这大概是李凌重生之后第一次吃瘪。
若是换了别人，他大可以不管，甚至是一刀杀了。
可唐秋然是霞姨的女儿，李凌就算是为了霞姨也不能伤她。
李凌很难理解唐秋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初悄无声息地搬出侯府，怎么到头来却成了这个样子。
李凌能从唐秋然的眼神当中看出自信，这种自信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的。
到底唐秋然依附了谁，还是说这怡红院还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此，李凌不能多想，多想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