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苦着脸站在一边,是啊是啊,例不虚发,全方位全覆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发射,直射平射倒着射,陛下神箭无所不能。
班登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嘟囔道:“脱靶的箭都拣了吗?数过了吗?恐怕五十只都不止吧!五十发一中,什么神箭,费箭还差不多。”
“神箭,神箭,今天这箭真是神了!”刘盆子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指哪不打哪的蹩脚箭术,居然挖出了一个隐藏的小贪官,难道这就是真龙天子的威力?
此时小贪官开口了:“陛下,您的法子真管用,粥里掺了沙子之后,这两天饥民少了一半,这下可省粮食了。”
“所以你就觉得有余粮酿酒了?”刘盆子厉声喝道:“钱有,你别以为没事儿了,你这个祸祸粮食的大蝗虫,朕要处置你!你自己说说,是要胳膊还是要腿?要不……来个宫刑,你来贴身伺候朕好了!”
钱有吓得身子一软,跪下哭嚎道:“陛下,陛下饶命啊!等酒酿好了,臣就给陛下送来,臣是一口也不喝,陛下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刘盆子板着脸道:“不行!只有ABC,没有D,胳膊、腿、腿、必须选一项!”
郑深轻声咳嗽,慢条斯理地道:“陛下,钱有虽然有罪,但他为赈灾出了大力,是有功之人,其功可略抵罪过,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刘盆子沉吟道:“先生说得有理,不能光罚不赏,朕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这样吧,为了表彰钱有的功劳,朕……赏你两个美人。”
钱有乐得一蹦多高:“真的呀?谢陛下!我母亲天天逼着我给她生孙子,她要是知道我娶媳妇了,而且一下子娶了俩,她老人家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皇帝又道:“功劳论过了,该论罪过了,钱有胆敢欺瞒朕,贪扣赈灾钱粮,按律当宫!班登,把这厮给我拉出去切了!”
没等钱有瘫软在地,两个侍卫已过来,一边一个架住了他,拖起来就走。
郑深目瞪口呆,先切了,再赏两个美女,这是什么操作?
钱有已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脸色煞白,任凭侍卫将他拖到墙角,面朝墙站立,褪下裤子。
“我来,我来!”班登拖着两条鼻涕,笑嘻嘻地跑过来。他高高地举起了刀,刀光晃得钱有眼睛都睁不开。
“完了,这下生不了儿子了。”钱有的话卡在嗓子眼,还没有说出口。忽然班登呀地一声大叫,刀光一闪而过。
“妈呀!”钱有鬼叫一声,两腿一软,瘫倒在地,半晌没有知觉,只隐约觉得有人在拍打他的脸,“老钱,醒醒!”
“母亲,我对不起你,没让你抱上孙子……”钱有嘟囔着睁开眼,眼睛不由自主地向下溜去,完完整整,毫发无损,“咦,这怎么回事儿……没切啊?我说怎么不疼呢!”
钱有一蹦高起来,欢快地跑了回来,突然又泪流满面,离多远就拜倒在地,“陛下,陛下,您真是宽厚仁慈,谢陛下不切之恩。”
“朕改主意了,念在你们娘俩对我大汉有功,允你功过相抵,但还是要对你施以惩诫,从明天开始,不准你再喝酒,要是沾上一滴,宫无赦!”
“您说明天,明天开始?那……那是不是说,今天还能喝?”钱有眼睛里放着光,激动得脸色通红,他一把扯住旁边的班登,“小班登,好兄弟,你有没有酒,给我喝两口?”
看他那样子,他说的两口绝对是大得吓死人的两口。
班登边挣扎边道:“老钱,你,你别拽这么紧呀,我,我还是个孩子呢,从来没喝过酒,哪里会有酒,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钱有盯着班登的眼神,颇像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
“我记得牛马将军总好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