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出去找华子把老宋的尸体拖了出去,顺便交代了一些后事,大大小小,事无巨细,然后华子带着手下分头去了陵园。
沈长辗转再回到病房的时候,秦先生还在盯着左手上的戒指出神,戒指是他来广平前花了一个月设计出来的,是款对戒,戒指很漂亮,层级设计的奢华款,经典大气,秦先生没让人镶上钻石,而是镶了颗正宗的猫眼石在上面,圆润的猫眼石泛着翠绿翠绿的光,不似钻石的璀璨夺目,倒更有低调内敛的古板。
男款和女款的款式都一样,只是女款的尺寸小了一圈。戒指是这两天才被送来的,汪浅当时一看到戒指时,还把秦先生笑话了一顿,说戒指哪里有这么设计的,不伦不类,要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沈长轻轻出了声:“秦先生,事情都办好了。”
秦先生看了他一眼,问道:“阿浅呢?”
沈长:“华子说夫人她去酒庄了,五爷的人原本要来医院这边,结果夫人把他们都挡回去了,这些人看见不到秦先生,便全部在庄园守着。”
秦先生嘲讽道:“老六真是费劲了心思。”
沈长:“五爷是六堂主的人,六堂主下了死命令,他自然不敢不跟着秦先生。”
秦先生每一年来广平都会带很多新的军火商回去,堂会里都想着分这一杯羹,试图自己拉拢合作打开市场。
现在虽是秦先生当家,但保不齐以后做这个会长位子的人是谁了……
秦先生毕竟大病初愈,身体恢复的不是特别利索,方才陪老宋坐的有些久,身子明显有些受不住,他站起来走了几步活动活动,沈长看着他愈发消瘦的身体,总觉得他会随时支撑不住了一般。
外面的月色朦胧,才过了农历的二十二,天空便总是空荡荡的,总让人忘不掉满十五六的天空,皓月千里。
秦先生走到窗前,像一只没有灵魂的躯壳,望着外面的孤单夜景陷入了落寞之中。
秦先生:“沈长,你恨他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沈长没听清,问道:“什么?”
秦先生:“苏清。”
沈长面色一愣,“恨!”
那个在秦会呼风唤雨了半辈子的男人已经死了很多年。
沈长:“如果不是他,我母亲或许过得没那么辛苦。”
秦先生:“你母亲是他这辈子唯一真心爱的女人。”
沈长不屑的笑了声:“那又怎么样,他连我母亲都护不周全还谈什么爱不爱的,秦会里的人有资格谈爱情吗?”
秦先生无奈的笑了笑:“你说阿浅有一日也会不会像你一样恨我。老宋说我走了你父亲的老路,终归是没好下场的。”
沈长摇摇头:“你与他不一样。”
秦先生:“不过是我生前能护着她罢了,等我死后,她与你母亲当年还有什么区别,秦会里的那些人照样会把她生吞活剥了,她比不得你母亲还有你世家的外公帮衬着,可是阿浅除了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汪家早已经没落了,她有什么呢。”
当年去几大世家的时候秦先生是赌着气去的,会里的几个老堂主生怕他接手会长的位置之后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谁,一个意外就被仇杀了,非要他去世家里挑个孩子来备着以后来接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