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都会放大自己的善意和委屈,却又那么清晰将自己的企图忽略。
老邢对秦先生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什么是合适,什么是不合适?是不是周乔拦了秦先生的路,那她就是不适合!”
这是老邢进了秦会以来第一次和秦先生疾声厉色,仿佛养大的宠物翻了身,第一次跟主人叫嚣。
秦先生说话很轻,他的态度很懒,懒到老邢会感觉自己的反抗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秦会就是一条严严密密的网,网住了所有的人,大家的心里都藏了一把锋利的刀,试图在网的周围划出属于一条自己的生路。
只是撒网的人太高明,总是在这张网的最外面加了一层又一层更细小的网来保护。
老邢把这些网统称为:规矩。
犯了错,要罚,这是规矩。堂会之间不准私下来往,这是规矩。
沈长很久以前就跟老邢说过,秦先生便是所有的规矩。
这次短暂的谈话无疾而终,谁也没有低头。
秦先生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底线,老邢不会放弃周乔的希望。
过了几日,秦先生外出了一趟,因为回老宅的事情,二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那样僵持着。
事实上秦先生一直放低姿态去哄,只是汪浅脾气大就是不肯认输。
前一天晚上,汪浅刚刚入睡,秦先生便覆身抱着她躺在床上假寐。
汪浅睡眠浅,一下便惊醒了,她翻过身子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小鹿一般眼盯着他看。
秦先生心头温热:“我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