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触景伤情,大概下了雪的缘故,秦先生今日诸多良慨:“今年去看景叔了吗?”
华子:“还没,这几天分不开身,本来……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我准备让阿水过去看看,把墓地翻一下,立个碑。”
秦先生:“难得你有这份心,停一日去看看吧,景叔一辈子忠心为了会里一辈子,膝下又没个一儿半女的为他祭拜,如今百年过后有你记挂着也是个福气。”
华子受宠若惊的看着秦先生,大概没想到秦先生能放人,一时怔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先生觉得他这个表情有意思,有些像斑鸠和池子打架时的表情。
佛珠经转,木头的香气隐约散出来,坐的久了,秦先生感到肩膀提不上力气,索性换了姿势坐着,也把手上的佛珠换了手捻着:“老一辈的人景叔是最后一个走的,他来会里的时候我才六岁,那一辈的叔叔伯伯里都严厉的狠,就数景叔算得上性子寡淡,那时年纪小,仗着又是会里唯一的孩子,无法无天惯了,父亲那时总是顾着会里的事不上我,母亲性子柔软,我自然不听劝,大堂主他们没少教训我,然后等父亲得了空再去他那告我的状。”
秦先生陷入回忆里,难得的笑着:“父亲要打我,唯有景叔敢护着我,后来大堂主他们气不过,非要把景叔调到外会去……。”
再然后景叔在外面带回了华子,阿水,都说景叔好说话,只是唯有一辈子生活在秦会里的人才明白,这个会里谁有几分真心呢?
要活着,要么狠,要么隐其锋芒,懂进退,唯有让所有的人安心,才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秦先生看着华子,突然没再提过去的事,有些事留着是眷恋,可对于华子来说便是一辈子的温情。
华子:“景叔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