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将早春的茶按照秦先生的吩咐悉心洗了一遍,特供的早茶煮在翻滚的茶具里,不到片刻便余烟缭绕,满屋生香。
底下的人早已搬好了椅子过来,大堂主自顾坐了下来,齐平在一旁站着。
没了汪浅和陆远在,难免冷清了些,大堂主抬头朝二楼看一眼,秦先生看出他的意思:“去了沈长那,若是赶得上,你们还能见一见。”
大堂主向来不待见汪浅,又是长辈的身份,自然不像六堂主与七堂主那样把态度端起来。
他端起刚洗过的茶轻轻的哏了一口:“听说陆家的小子也在这?”
秦先生:“陆家诚回了京城,齐家也跟着去了,大堂主要等的人怕是还要等一阵。”
大堂主脸色一僵,一双鹰潭一般的眼盯着秦先生看,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大堂主:“倒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沈长和你说的?”
会里的事大堂主一直看着,留了不少人,大家都以为秦先生半隐退的样子,都猜测是不是准备把会长的位子再让出来,交给大堂主去坐。
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更遑论秦先生的身份。
秦先生:“他是有心要过来和我说,但毕竟是做堂主的人了,有大堂主在他又不得不顾着老六老七的生意。”
都是往事大堂主再放不下便是大堂主的气度了,做大事的人一向不能拘束在家事上,况且秦会是个什么地方,手足相残,父子反目是常有的事。
大堂主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话:“老五当年做的孽到现在也没人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