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坛子的你酒秦先生是原本打算开春再让人挖出来喝的,不过如今江平正好赶在它腌好的当口,秦先生索性成全他,也成全自己权当过一过酒瘾。
腊月二十二的时候,会里停了小半天的琐碎事,开始置办起第二天过小年的事。
后来下午的时候秦先生忽然改了规矩,把小年会的日子提前了一天,说是明天家和团圆的,要放大家回去聚一聚,大家都高兴的很,华子上上下下的打理了一天,连口热水也没喝上,直到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大家陆续来到会里他才偷懒歇了一会。
这样的家宴算是个大日子,秦先生带着汪浅早早的便过来了,秦先生今天穿了件偏中式的长衫,外面披了一件深灰的毛衣针织外套,戴了一副黑色包丝边的眼镜,气态悠闲,远远的看去更像个教书匠。
大堂主晚上没过来,秦先生派人去请了一次没请过来也就没强求。
他如今身子抱漾出来多有不便,他这一辈子风光惯了,自然也不愿意坐在轮椅上出来教导底下的人。
汪浅抱着斑鸠坐在位子上往人群里看,秦先生叫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了问:“你想找老六……?”
汪浅愣了愣,轻轻的点了点头:“华子说大堂主特意交代了六叔今日要过来……”
秦先生嗯了一声:“他还没到,老宅今天也有许多事要准备,可能会有许多事需要处理,他会被耽搁也不奇怪。”
大堂主人不来但余威尚在,这个会里大堂主的存在有时比秦先生更要命,秦先生只要不犯错从不轻易罚人,但但大堂主却不是,大家总觉得他年纪越大就越古怪,稍微不留心就能惹他不高兴,特别赶上这些日子大堂主病重,他的脾气更是难以捉摸,旁的堂会日子还好过一些,听说大堂会的人更是如坐针毡。
既然是家宴,来的人自然也不会少。秦先生今天心情好,也和他们喝了几杯的酒,汪浅担心他的身体不让他在继续喝,好在秦先生也自律碰了几杯便不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