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虎狼之词,比匕首还要锋利,连着血肉剥的人皮都看不见,那些血淋淋的记忆放逐在深海里,让人一提起都会觉得晦气。
宋争想,这大抵就是命吧。
他不是能够指点江山的秦先生,他也不是曾经生在高位的宋青,甚至他连那个甘于平凡的江平也比不上。
他有什么呢,他有一身的罪孽深重和苟延残喘的低贱,而这些恰恰毁了他的笑笑,毁了他年少所有的期待。
屋子里沉默了许久,宋争习惯了秦先生的少言寡语。
秦先生薄情他不是第一次见过,他的眼里除了汪浅什么都看不上,哪怕是人人都趋之若鹜的秦会他也不曾放在眼中。
宋争身子微微后靠着沙发,姿态慵懒,顶上垂下来的紫色吊灯,迷情的颜色照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他的诡异。
桌子上摆放了不少洋酒,瓶子和高脚杯杯有序的摆放在一起,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秦先生想问什么?”他自顾倒了酒,这几年他很少碰酒了,酒色误事,他不是沉迷于那些奢糜的人。
酒色相撞,泛出鲜艳的颜色,他低头浅酌,“你这么查大小姐不在意吗?毕竟沈长的心思你一早便猜到了……”
秦先生淡淡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果然老七他们样样不如你,大堂主一直劝我不要留你,他说若不是你的出身,怕是整个堂会都会被你折腾的没了。”
宋争勾唇笑道:“也是,你这身子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吧,柳一成是秦先生的心病,我是大堂主的心病。留着我大小姐还能安稳几年,秦先生说的对,我欠的从来都不是命,而是永远还不起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