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秦先生自己也觉得好笑,百密一疏,这世家的俗事哪一样不是自己的因果。
人人都说会里的秦先生是个礼佛的人,可唯有他知道他是赎自己的罪,他在位子上安安稳稳了这么多年,做了多少错事,毁了多少人,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这是他这辈子的命。
老会长说做了错事就要受罚,他不信,只觉得父亲的懦弱才造成母亲与他的落魄,所以颠沛流离的那几年里,他做的事比谁都狠,在摇摇欲坠的搏斗里,他始终是遥遥高位的那一个,他们恨他,怕他却也敬他,秦会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秦会的时代。
他的债他受着,而他宠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无非是性子闹了闹,但这世家疾苦却没有一样放过她。
后来他才幡然醒悟她的疾苦都是他折的罪,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大堂主目光呆滞了许久,他怔怔道:“你还在怪我?”
秦先生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我不该怪?”
秦矜是大堂主的命,孩子是汪浅的命,而汪浅是秦先生的命。
大堂主不知道怎么回他,他语气软了下来:“你别动小矜……我跟你保证这会里上下谁都不再会为难她了。”
秦先生闻言勾了勾唇,他始终不信他:“是在你活着的时候,还是在我活着的时候?”
大堂主话里有话,他与大堂主都是大限将至,他的身体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即便会里的那群虎豹之狼不动她,可外面的人总有人蠢蠢欲动,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回去的路上,碰上了早高峰,阿清没什么经验所以安排的并不周到,w市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比外地要热一些,堵在市区将近半个小时也动不了。
阿清觉得难堪,“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