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显然还是接受不了池子已经不在的事实,它拼命撕咬着对方的脖子,新来的军犬虽是特训过的,但也架不住斑鸠这般疯了一样的。
再后来斑鸠大病一场,终日寡淡,不吃不喝,闭门不出,宠物店的医生说斑鸠得了抑郁症。
秦先生的猫得了抑郁症,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千奇古怪的病多如牛毛,唯有抑郁症为世人所不耻,人们都说这是太过矫情的缘故,悲伤春秋,极度荒凉,都是作茧自缚。
后院的人都当笑话来说,是呀,人得了抑郁症本来就是稀奇的事了,何况是一只猫呢。
秦先生最烦这些闲话,底下的人却觉得有趣和秦先生面前评头论足,直到后来秦先生发火为了斑鸠罚了人,大家才有所收敛。
沉玉这几天渐渐适应了汪浅的存在,孩子大概小时候都会有脸盲的时候,陪伴的久了才会觉得谁最亲近。
晚上汪浅在浴室洗澡,秦先生陪着沉玉在床上玩。
沉玉一躺下来就喜欢盯着顶上的吊灯的看,一看就是半天,紫色的水晶吊灯发出璀璨的光,流朱的穗子垂下来像冰雕的艺术品,像彩绘书上的画勾人,孩子们的目光最纯粹简单,快乐也是一样简单。
秦先生怕那些强光对孩子的视力不好,于是回来的时候就吩咐底下的人第二天就换了灯,样子不变就是亮度要低上一些。
汪浅洗了澡吹了头发出来就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秦先生半躺在床上,神情慵懒,沉玉正被他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男人不经意流露出的笑意让汪浅恍惚回到木子巷,江平逗弄江笑笑刚出生的时候,家眷正浓,情意恰好,膝下有女,一个普通的男人初为人父的满腹热忱。
男人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抬了抬头,灯下黑,美人格外温柔,他突然笑了笑,汪浅被他笑得有些发懵。
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斑鸠趴在她的脚边叫了一声,汪浅抱起斑鸠贴在脸上慢慢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