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无言的抿了抿唇瓣,觉得这男人实在是太狡猾,一言一行都在动摇着她所剩无几的意志。
或许是心理暗示的缘故,她最近常常从厉云棠这般完美的男人那里得到认可,似乎的确比刚刚出狱时要更加自信得多。
无论对于她个人而言,还是对于秦家未来的继承人而言,适当的自信无疑都是很有必要的。
“好了,这份资料你另找时间慢慢看,厉氏还有些非我不可的事情等着处理,你这两天可以先回秦家住着,也可以把那小子接去和你作伴,后天我去秦家见你。”
“嗯,我知道了。”
言夏夜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即便她对商业一无所知,也知道厉氏集团这些年几乎和厉云棠绑定在了一起,就算有厉彦泽从中作梗,卸任总裁仍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问题。
想到这,她嗓音温软的问:“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问出这句话后,她悄然睁大了眼眸看向他,无声期待着男人会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察觉到小女人眼中隐含的关切,厉云棠微微一笑,“有。”
她一下子开心起来,正襟危坐着很认真的追问:“什么?”
俊美的男人勾起唇角,伸出食指勾了勾她挺翘的鼻尖,低沉的声音仿若深情:“照顾好自己。”
言夏夜心弦微动,好不容易褪去热度的脸颊再次晕染上一抹薄红,垂着头小声嘀咕:“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厉云棠漆黑的瞳孔中笑意加深,神情温柔的令人沉迷:“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言夏夜几乎听到了她心跳加快的节拍。
恼羞成怒似得瞪了眼眸含笑的男人一眼,她纤长柔软的睫毛颤了颤,轻轻的嗯了一声。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入室内,给二人的身影一视同仁的勾勒上一层金边。
厉云棠垂眸注视着她睫毛上挑起的一点细碎的日光,像是被蛊惑一般俯身吻了下去。
就在这时,燕九从秘书处得知厉云棠的去向,推开门贸贸然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二爷,有几个大股东准备私底下见见您,预约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言夏夜大惊失色,下意识的伸手推开越靠越近的厉云棠,脸颊晕红的冲着燕九尴尬一笑,同手同脚的溜出会议室去了。
燕九顿时知道不妙,十分尴尬的目送着言夏夜的背影,转头正对上自家BOSS冷酷无情的目光。
传说中‘最想被他拥抱’的票选冠军——大名鼎鼎的厉总正似笑非笑地抬眼打量着他,视线的力道远比出口责怪要重得多,压的他不得不主动开口讨饶:“我忘了夏夜小姐也在这,您大人大量,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
一个人走出厉氏集团,言夏夜站在马路上拿出手机,考虑着要不要打给秦家的司机。
今天是老夫人去世的第二天,她本该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一想到厉家还有沈爱莉和厉北城两个棘手的人物在,她也是各种进退两难。
不过在她做出决定之前,另一通来电抢先闪了进来,号码是言夏夜陌生的。
“您好,哪位?”
“您是少夫人吧?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是您母亲住院那家医院的院长。”一道毕恭毕敬的声音从手机传出,言夏夜瞬间想起的确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
当时出于种种考虑,她还特意把号码留给了对方,就是为了防止言母突然出现什么万一。
“她……还好么?”
时至今日,关于她童年时代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以及言家父母唯独偏爱言水柔的原因,全都随着她的身世真相大白而彻底揭开。
她不愿评价言家父母的所作所为是善是恶,但她再也没办法像过去那样称呼言母为母亲……因为那是言水柔的母亲,不管她如何一厢情愿的努力试着融入那个本不属于她的家庭,也从来都只是言水柔的母亲而已。
“很遗憾,病人最近的状况都不大好。”听出言夏夜话里的悲哀和复杂,院长很懂眼色的换了个称呼:“病人一直没等到合适的器官进行移植,而且按照她目前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就算有合适的器官,我们也无法给她进行这种手术。”
言夏夜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发现她始终没办法像言母对待她那样彻底绝情,“您打给我,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不,我的意思是,您上次过来的时候,也看到病人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在那之后另一位言小姐每天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过来探望,病人的情绪得以舒缓。可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那位言小姐已经连着三天没有来过,手机也联络不上,给病人的情绪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
“言水柔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