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英俊潇洒的男人,秦伊人悲哀的发现,自己仍然会为他感到心动。
垂下睫毛遮掩住眸中复杂的情感,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妄想,对楚昔年的打扮不予置评。
偏偏楚昔年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还像过去那样不要脸也不要皮的凑到她身边,一本正经的问道:“伊人,好不好看?”
秦伊人瞥了他一眼,不肯让他顺心如意:“衣服挺好看的。”
“那我呢?”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楚昔年腻歪的追问:“我好不好看?”
秦伊人简直拿他没辙。
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她昧着良心说:“不好看。”
“这半个月都没能和你见面,憔悴也在所难免。”
仿佛听不出秦伊人的别扭,楚昔年竟然还能借机说情话:“以后经常见到你,颜值肯定会慢慢恢复的。”
听了这恶心巴拉的话,秦伊人本想丢给他一记白眼。
可是,等到视线真的落在男人脸上,她眼中的光轻轻闪了闪,意外的发现男人说的没错。
这当然不是指楚昔年颜值下滑,而是比起半个月之前的见面,他真的憔悴了许多。
好看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青黑,虽然没有像她消瘦的如此明显,却也的确不是那个世人眼中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了。
他说……
这些都是为了她?
心中无可避免的颤了颤,秦伊人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他,但心中的动摇却是做不得假。
如果,他今晚和她说的都是真话,包括他至今没有和季蔓蔓登记结婚,又自然而然的表示出对她的怜爱和珍重……
想到这里,秦伊人眼中的温度渐渐凉了下去。
那个凶神恶煞逼着她打掉肚子里宝宝的楚昔年,和眼前深情脉脉的楚昔年,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一时间无法得出答案,换来的是心头那点缠绵悱恻的温情不动声色的消弭。
算了。
原本无论她再怎么伤心难过,都做好了和楚昔年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
要不是季蔓蔓不放心的从中作梗,也许她和楚昔年之间已经没有了继续纠缠下去的契机。
所以……
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秦伊人低眸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个念头越发笃定。
毕竟,她和楚昔年曾经拥有属于两个人的过去,以她对楚昔年的了解,即便他不再爱她,,也不至于如此赶尽杀绝。
他之所以像现在这样对待她,既然不太可能是什么喜欢。
那,会不会是迟来的歉疚呢……
见秦伊人先是抬眼看了看他,接下来又一声不吭的陷入沉思。
楚昔年像是等待判决结果宣布的犯人,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安静等待着秦伊人回神。
他希望秦伊人相信他从未改变,又怕她真的看出端倪。
眼下,在他抓住季蔓蔓的把柄以前,他和对方还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对。
假如他真的聪明,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应该对秦伊人置之不理,这样才可以让季蔓蔓真正安心。
不过,说来说去,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对秦伊人狠心绝情?
长久的沉默充斥着整个空间,身处其中的感觉绝对谈不上惬意。
“楚昔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秦伊人闭了闭眼睛,穿着浴衣的身影在月光下更显纤细,嗓音也淡的像是要飘散在空气里:“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有一个问题,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
楚昔年侧身坐在她的床边,微微颔首道:“我在听。”
“你……是不是可怜我?”
一字一句的问出这句话,秦伊人一不小心咬破了唇瓣,舌尖尝到隐隐的血腥气息。
说到底,留下肚子里的宝宝,是她咎由自取,独自做出的决定,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虽然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甚至连大哥和母亲都认为她是想要在日后母凭子贵,借着这个孩子的存在,和楚昔年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从来没有做过如此龌龊悲哀的盘算。
正因如此,倘若楚昔年自认看透了她的心思,以施恩的态度来对待她,那她宁愿彼此再不相见。
“秦伊人,我没有可怜你,也不会可怜你。”
用力握住秦伊人白皙的手,楚昔年郑重其事的承诺道:“唯有这一点,我可以现在对你发誓。”
所谓的可怜,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一方,对落魄凄惨那一方的施舍。
然而,被迫和秦伊人走到今天,楚昔年觉得自己更加可怜,想要的女人近在咫尺却爱而不得,这样的痛苦几乎要把他逼疯。
“……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