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思索着要如何在这种局面中反败为胜,言夏夜尽可能的忍住眼泪,不想让纪良辰看出她的心事。
不管怎样,亚当始终是公爵的儿子。
她不会因此而放弃报复,却不得不仔细思索报复的方法,争取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功。
在这之前……
言夏夜眨了眨湿润的睫毛,尽可能想让自己笑得自然又漂亮。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演技对她来说,还是太高度了一些。
悄无声息的走到纪良辰的床前,她在月色下凝望男人的眉眼,心跳难以自已的加快了节拍。
“纪良辰……”
空荡冰冷的病房里,她低低呢喃出男人的名字:“你有没有哪里痛?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不要,这个还是饶了我吧!”
纪良辰莞尔,掀开床边堆积起来的被子,示意言夏夜落座,“这里的医生实在太一本正经了,从我醒来直到现在,大大小小的检查了做了几十项,还不如昏迷不醒更加方便……”
言夏夜侧身在床边坐下,黑白分明的睡眠带着蒙蒙的水色,神色更加难过了几分。
纪良辰果断把未尽的话语咽回肚子里,眼中的笑意却是加深了些许。
他不知道言夏夜听说了什么。
不过,根据他对言夏夜的了解,她向来知恩图报,这次的受伤是个相当不错的契机。
想到这里,纪良辰虚弱的倚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绷带形成了鲜明对比。
言夏夜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见此连忙紧张起来:“纪良辰,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有些头晕。”菲薄的唇角勾起一个潇洒的微笑,纪良辰有些无奈的说:“可能是因为我躺了很久的缘故。”
言夏夜怔怔的点了点头,目光从男人的身上移开,落在了角落里的轮椅上。
这个国家四季长春,即便现在已经是深夜凌晨,外面的温度还是很宜人的,只要盖一层薄薄的毯子就好。
只是……
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轻易接受突然丧失行动能力的现实,更何况纪良辰恃才傲物,心高气傲,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犹豫不决的抿了抿唇,她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纪良辰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用手臂成起身子,却在下一个瞬间顿了顿,意识到他不良于行,需要别人照顾的事实。
眉眼间的神色平添几分复杂,他避开言夏夜的目光,若无其事的说:“太晚了,还是明早拜托护士小姐好了。”
那不自然的停顿,视线的闪躲,落寞的笑意……
言夏夜一一看在眼里,嗓子眼像是堵了一大团湿润的棉花,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用最大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一意孤行的从床边起身,把轮椅推到了床边,对着纪良辰伸出手:“这家医院的花园不错,我想让你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