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相忆下楼,往肖恪停靠车子的林荫道边上走去。此时肖恪正站在车门旁等着。
耿相忆看到肖恪,朝他喊了一句,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见肖恪板着一张脸,她嘴里嘀咕道:“你这么晚跑过来,该不会是为了兴师问罪?”
肖恪的表情缓和了一点,说:“你白天要是不跑,现在早就把事情弄清楚了。”
“是是是!我不该跑。这回我一定坦白交代,省得再让你老再多跑一趟。”
“你正经点!”肖恪抬了抬下巴,“那边有个亭子,我们去那聊吧。”
耿相忆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车上,说:“我看这车里就挺暖和的!”
话音刚落,耿相忆就抬脚钻进了车里。
肖恪还站在车外,往车窗内,说:“你觉得很不方便吗?”
耿相忆露出一点茫然:“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觉得挺好的啊,而且外面那么冷,这车里多舒服啊!要不是怕你把我的事告诉我妈,我一定让你到我家里去。”
“……”
她总有一大堆歪理。肖恪在外面站了片刻,才移步坐进车里。
肖恪言归正状道:“今天沈韵来找我。”
“嗯,我知道!”耿相忆一副八卦的表情,“我记得她今天说有事要跟你说。什么事啊?是不是那个?”
肖恪斜了她一眼:“哪个?”
“就是那个啊!表白!”耿相忆把一只手搭在肖恪的肩膀上,“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是好事啊,怎么说我们都是战友,虽然是过去的时了,但是有好事可以跟战友我分享一下嘛!像你这种情况,我见多了,说不定还能给你参谋参谋!”
肖恪扭头看向耿相忆,此时她的脸就在面前,灵动的眼睛如一泓清泉,满载着笑意和期待。如果是平时,他看到这种笑容,心情应该会好许多,可是现在他却感到恼火。
肖恪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将她的搭在肩上的手滑落下来。
“你脑子就想这些东西?”
耿相忆却满不在意道:“这怎么了?俗话说,人都有七情六欲。这情情爱爱的事,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有什么好避讳的!说真的,你可以跟我分享一下。”
“一边待着去!”
“不说就不说嘛。”耿相忆耸了耸肩,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片刻后,肖恪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笑,看向耿相忆问:“你扯了半天,应该是有意让我不问昨天的事吧?”
耿相忆被肖恪戳中了心坎,顿时哑口无言。她的确有这样的打算,可是肖恪好像并不吃她这一套,该问的一样没少问。
肖恪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
“沈韵说,昨晚赵洛到酒店找过你!”
耿相忆立时惊诧地睁大眼睛:“他找我什么事?”
她认真起来,可以瞬间把之前的不正经化作乌有,像一块糖在一瞬间融化于热水中。简直和刚才那个吊儿郎当样判若两人!
“他没说。”
昨晚肖恪离开龙柏酒店没多久之后,赵洛就和另外一个男人到酒店来,后来沈韵才认出另外一个男人就是赵洛闹事那天,和他同来的梁年。
他们来时,柜台里只有沈韵一个人。
想到他们可能又会像那天那样闹事,沈韵心里有些害怕。不过,职业本能让她还是尽力表现出镇定。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赵洛将一只手搭在柜台上,手指轻叩着柜台,望着沈韵。片刻后,他才开口说:“你不是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吧?”说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微笑。
沈韵竭力压抑住内心地慌张,说:“认得!您是赵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