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张纸。”
听见这话,那些因骚乱而远离的人们又围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地面。
李芳屏住呼吸,忐忑地看着那张残破的湿润的白纸,这已经是第三种方法,也是她知道的最后一种方法,能不能让字显示出来,就看这一次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又过了一刻钟,白纸还是白纸,只不过这次因为浸了水,纸的颜色深了点。
“我就说吧,淮阳王府的人卑鄙得很,想拿着一张白纸充当婚书就嫁给平南侯。”
“啧啧,这么无耻的小娘子,这么无耻的母亲,真是闻所未闻......”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百姓们已经不再顾忌对方是淮阳王府。
河南王妃又愤怒又难堪,她朝着人群怒吼:“闭嘴,我命令你们闭嘴。”
议论声稍微小了一点。
“对了,阿娘,我们还有定亲信物。”
李芳连忙去找自己的丫环:“桃儿,快把玉佩拿出来,那是陛下赐给平南侯的。”
百姓们的目光又投了过来。
桃儿捡拾碎片的手一顿,然后她垂着头站起来,不敢看李芳:“玉佩......刚才摔碎了。”
“啪!”
李芳一巴掌甩了过去:“废物,连一块玉佩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打了一巴掌不解气,她扬起手,又打了一巴掌:“贱婢,你可知道你打碎的是平南侯给我的定亲信物?
“没有信物,平南侯就会悔婚......”
“哈哈......”
这时,人群中发出了嘲笑声:“哈哈,真是好笑,小娘子是见谎话被揭穿,圆不下去了,就叫丫环把所谓的‘信物’给毁了吧。”
“谁?谁在污蔑我?”李芳愤怒地张望,试图找出这人。
然而百姓们再次议论了起来,让李芳找不到声音的发出者。
河南王妃见百姓们对女儿指指点点,说的话越发不堪入耳,她连忙拉住李芳:“二娘,我们上了林郅悟那小子的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再呆下去,淮阳王府的脸就丢尽了。
“不,我不回去,我要跟他们说清楚。”李芳冲到人群边,大声喊道:“我没有骗你们,平南侯真的给了我婚书和信物......”
河南王妃气急,吩咐丫环:“快把二娘送回府。”
丫环们立刻冲过去拉李芳:“二娘,我们回府吧。”
“放开我,放开我......”
李芳奋力挣扎,然而丫环们没有松手。
混乱中,地上那张残破的湿漉漉的纸被反复踩踏,碎成了无数片,并不知去向。
经过林郅悟时,李芳朝他吼道:“林郅悟,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吧。”林郅悟眼神猝然变冷,如同万丈冰窟:“我与淮阳王府无怨无仇,你们为何如此谋算我?”
“我怎么会跟你有仇,我是......”
“二娘。”河南王妃突然出声打断李芳的话,随即厉声吩咐侍卫:“把二娘扶到马车上去。”
侍卫出手,比丫环利落很多,当即扶着李芳,快速退出人群。
河南王妃来到林郅悟面前,阴冷地看着他:“林郅悟,你如此欺我淮阳王府,日后,我定会让你加倍奉还。”
林郅悟无所畏惧,对上她的目光:“还有什么损招,尽管使出来,我若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你......”河南王妃愤然离去。
人群外的王庾看见这一幕,回到了马车里,吩咐道:“回府。”
春花望着马车里那些贵重的礼品,问:“公主,这些东西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