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秦叔宝所料,在东宫的人被关进大理寺牢狱的第二天,赵弘智受不了刑罚,率先招供。
“陛下,除了赵弘智和王晊等几个小官吏供出太子之外,魏徵、苏定方、单雄信等人依然没有招供。
“还有那日在凝香阁抓住的两个活口,虽然没有供出幕后主使,但是他们已经承认自己曾是幽州骑兵,是叛贼罗艺的手下。
“另外......”
说到这里,李孝常突然停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渊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不悦道:“你是孤的族弟,又是孤信任的大理寺卿,有什么话就直说,孤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是。”李孝常这才大胆地禀道:“另外,赵弘智还招供了一件事,他说太子命晋阳公主引秦王入凝香阁,晋阳公主答应了,并且在刺杀当日成功地将秦王引入了伏击圈。”
“嘭!”
李孝常见李渊生气地锤宝座,以为李渊要惩罚王庾,却没想到......
“这群狗崽子,死到临头了就乱攀咬人。”李渊吩咐道:“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以后不用管,对付这种人,你尽管用刑。”
果然,小丫头还是这么得宠。
李孝常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得罪王庾的同时,遵从了李渊的旨意:“是,陛下。”
而另一边,李元吉派人给窦诞传话:“太子已无翻身的可能,尽管用刑,搜集更多的罪证。”
大部分东宫的人在重刑之下,都保持了沉默,既不承认参与刺杀行动,也不承认太子是幕后主使。
窦诞对着他们冷嗤:“就算你们的骨头再硬也没有用,你们终将会受到严厉惩治,因为太子已经向陛下认罪。”
众人震惊,但下一刻,他们冲窦诞露出嘲讽的神情:“窦尚书不必诓我们,我们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也有人因此招供,那就是赵弘智,不仅如此,他还供出了王庾。
在审讯官员离去之后,苏定方冷眼看着赵弘智,忍不住嘲讽道:“赵主簿自诩聪明,没想到临到头了却如此愚蠢。”
“谁愚蠢了?”赵弘智气势汹汹地叫道,若不是被打地遍体鳞伤,他定会冲过去找苏定方拼命。
苏定方扫视了一圈牢房,除了东宫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连狱卒也没有。
但他还是忍着身上的伤痛来到赵弘智的面前,小声说道:“刺杀行动败露之后,陛下就命人封锁了东宫,还当场抓走了单将军和薛将军。
“直到我们都被抓住了,都未曾有人将晋阳公主供出来,就连殿下也未曾提过晋阳公主只言片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赵弘智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苏定方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语气近似于喃喃:“因为我们没有一个人手中掌握她的证据,就连殿下手中也没有。
“何况,即便事情败露,殿下也不会供出她,因为殿下还指望着她救人。”
“救谁?”赵弘智觉得自己被大刑伺候过之后,脑子就不太灵光了。
“当然是救殿下,难道是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对上苏定方鄙夷的目光,赵弘智忽然间觉得很羞愧,但下一刻,他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太子已无翻身的可能,要么被废,要么将会面临更大的惩罚。
既然如此,他何不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争取轻判?
于是,赵弘智回击过去:“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保住晋阳公主,她和林大郎是结拜兄弟,私下里也称呼你一声‘表兄’,所以你才害怕我把晋阳公主供出来。
“什么救殿下?我看根本就是你想保住晋阳公主,然后让晋阳公主来救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