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回朝的第二天,所有的将士都因功受了封赏,而王庾的功劳更是让某些人眼红不已。
窦诞回到府中之后,直奔正院。
“你们都下去吧。”
窦诞把屋内的仆人都打发走之后,就对襄阳公主说:“我已经派人去郑府请郑主簿,他待会儿就到。”
闻言,襄阳公主面露惊喜:“拿到王庾的血了。”
窦诞从腰间佩囊中取出一个瓶子,在襄阳公主面前晃了晃:“这就是王庾的血。
“要不是怕王庾起疑心,这个东西早就送回来了。”
襄阳公主:“那王庾没有怀疑吧?”
“没有。”窦诞将瓶子放在旁边的案几杀,身体放松地往后靠在椅子上:“郑家有没有撒谎,待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襄阳公主对此有了几分期待,但一想到王庾没有去和亲就恨得咬牙切齿:
“原本还以为那丫头会被送去和亲,从此离开长安,不会在我们面前碍眼。
“没想到她杀了突厥的可汗,彻底扭转了局势,真是老天不开眼。
“这下,父亲更宠她了,瞧瞧昨日在承天门,她的风头都盖过了太子,真是可恶。”
提起昨日在承天门的情形,窦诞心中的怒火顿时就燃烧了起来:“一个黄毛丫头居然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还兼领中书侍郎,这让朝臣们的面子往哪搁?
“而我的刑部尚书当得好好的,却被调往京兆府,做这处处得罪人的京兆尹。
“真是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把这个臭丫头赶出朝堂。”
看着面色狰狞的窦诞,襄阳公主不禁心生疑惑:“阿郎被调往京兆府的事难道还跟王庾有关?”
“当然有关。”窦诞眸中充满了恨意:“当初有人举报我与废太子串通,私自释放犯人,所以我才丢了刑部尚书的官职,做了京兆尹。
“前日,我得到消息,举报我的就是时闻社的人。”
时闻社是王庾的产业,长安城中有权有势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襄阳公主顿时黑了脸,拍着桌子骂道:“臭丫头,居然敢对付阿郎你,我定饶不了她。”
此时此刻,襄阳公主更加坚定了帮郑家人认亲的念头。
王庾若成了郑家的女儿,她就再也不能以孤儿的身份博取父亲的同情,有了至亲,她见父亲的次数会越来越少,直到父亲忘了她。
正在襄阳公主胡思乱想的时候,仆人在门口禀道:“驸马,公主,国子监主簿求见。”
窦诞顿时正襟危坐:“请他去前院,我稍后就来。”
仆人道声是,就走了。
襄阳公主站起来:“阿郎,我陪你去。”
窦诞知道她的心思,便答应了。
一刻钟后,郑仁基给窦诞和襄阳公主见礼之后,就开门见山地问道:“敢问驸马和公主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窦诞掏出瓶子放在旁边的案几上:“这是晋阳公主的血,在见陛下之前,你先当着我们的面验一次。”
听见这话,郑仁基心中很激动,当即伸出自己的手:“驸马,请给我一把匕首。”
窦诞冲心腹使了个眼色。
心腹立刻端来一碗清水,用匕首划破郑仁基的手指,接了他的血后,就端着碗走到窦诞的身边。
窦诞遂拿起瓶子,从中倒出一滴血至清水中。
做完这一切,窦诞和襄阳公主就死死地盯着碗。
郑仁基实在忍不住,悄悄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