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好了。”
平素最稳重的侍卫长丁志行色匆匆,步履间略显慌张:“娘子,房国公把府邸围住了。”
“怎么回事?”长孙氏凝眉,面容沉静,不慌不忙地伸出手。
淇水立刻递上帕巾。
看着长孙氏沉着的面庞,丁志受到感染,心神一下子就放松了,镇定回答:“说是王庾和段志玄、唐俭三人杀了人,房国公前来捉拿凶手归案。”
长孙氏擦手的动作一滞,随即将帕巾递给淇水,一面往外院去一面询问:“死者是何人?”
“是张军户家的女儿,张雨蝶,听说…段志玄与她走得很近。”
张雨蝶?
王庾同她说过,是段志玄喜欢的姑娘,父亲是军户出身,家境清贫。
“张雨蝶是怎么死的?房国公为何说小庾儿三人是凶手?”
丁志亦步亦趋:“张雨蝶是溺水而亡,至于王庾为什么成了凶手,房国公没说。”
长孙氏静默一瞬,又问:“小庾儿现在在哪里?”
“一个时辰前,王庾去逛街,段志玄和唐俭跟着她。”
“派人去寻小庾儿,让他们先不要回来,避一避。”长孙氏叮嘱道:“小心不要让人发现了。”
丁志心中明了,立即叫了人来,吩咐了几句。
谈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外院的花厅。
“房国公。”
长孙氏对着苏威施礼,面色从容:“房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唐国公府现在只有女眷,苏威也不避讳,开门见山地说道:“长孙娘子不必多礼,想必你已知道,我今天来是所为何事。
“请长孙娘子把王庾、段志玄、唐俭三人交出来。”
长孙氏镇静自若,微微笑道:“我是听说了一点点,但不知详情,敢问房国公,你有何证据指证他们三人是凶手?”
苏亶坐不住,叫道:“我们既然敢来抓人,自然是有证据,废话少说,把人交出来。
“再叽叽歪歪,就治你个妨碍公差的罪。”
长孙氏拉下脸,语气冰冷:“据我所知,命案是由晋阳令负责,不在房国公的管辖内。
“房国公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借机发动兵乱吗?”
面对长孙氏的质问,苏威面不改色,淡淡道:“晋阳令刘文静已收押大牢,唐国公不在,我身为副留守,代为掌管郡务,实属应当。”
“对。”苏亶兴奋地附和。
长孙氏心中一沉,先是逼迫阿翁将刘文静收押,再是趁阿翁和二郎不在的时候突然发难,看来是谋划已久。
在她看来,段志玄和唐俭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不循规矩,有时候做事也出格了些,但不至于无故杀人。
王庾就更不可能杀人了,那个小丫头,连麻雀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杀人?
长孙氏瞥了一眼门外的骁果军,赵才带了一部分的骁果军去了马邑,此时大门外除了二十来个骁果军,还有府衙的官差。
若是进了大牢,在酷刑之下,难免会屈打成招,到时候翻案就难了。
如此来势汹汹,看来他们一定要抓到人才会离开。
长孙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打发苏威,同时祈祷丁志派去的人能在王庾回来之前找到她。
但往往事与愿违,长孙氏心心念念着王庾不要回来,然而下一刻,门外就传来了一阵骚动,不过片刻,王庾三人提着大大小小的纸包出现在门口。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