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凌霄跃起,不假思索,钢索短剑临空下击,直取对方喉尖。这一招直捣黄龙,任谁在那个位置,也会使出这招,凌霄自然也早已料到。
只听他一声大喝:“来得好!”上身微侧,旱烟管迅速一格,那短剑便向旁荡开。没想到的这一格挡,力量过大,那钢索带着短剑兜了一个圈子,又向凌霄左侧太阳穴袭来。
凌霄也算处变不惊,要是换了旁人,定会使个重身法,迅速下落,便可轻松躲过这一击。然而这么一来,对方有了准备,要想再近身向上,就更加难了。
也算他胆大心细,本领高强,见此情形,不下反上,身子向前一探,右足在左足背上一踏,以一招“燕子穿云”的解数,趁那钢索圈子尚未收紧,便巧妙地从中穿了上来。
这招大出那女子意料之外,等她反应过来,凌霄已站在大梁的另一端,与她相距不过数尺,房梁之间相互阻挡,形格势禁,那钢索再不能横向挥动。无奈之下,她只得重又将钢索缠在手臂之上,手持短剑与凌霄再梁上打斗。
凌霄大喜,心想:“近身搏斗,短兵相接。看你能在我打穴神手之下走几招?”心里再无顾忌,便主动欺身向前,那女子也不甘示弱,仗着毒剑在手,倒也有恃无恐,步伐也慢慢向前靠近。
凌霄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时机,当下连连强攻,招招指向那女子全身要穴,点、敲、勾、打,将一支含烟管运使得潇洒自如。那女子招法虽辣,还是抵不过凌霄旱烟斗的快攻。
霍然间,那女子向后翻个筋斗,两脚金钩倒挂在房顶的细小横条之上,来回滑动,同时以毒剑向凌霄头顶疾刺,这样一来,凌霄再也不能点打她的穴道,只得不断格挡。
横条细小,而那女子身躯娇幼苗条,她挂在上面,来回摇动,虽说也听得横条格格作响,但始终没有断裂。凌霄身材魁梧,显然不能如法炮制。
凌霄见自己又处于守势,急中生智:“我不能上去,难道就不能将你打下来么?”想到这里,大喝一声:“下来罢!”一言未毕,将身子一侧,躲过迎头一击,力注右臂,旱烟管向上一抛,咔擦一声,横条当中折断。凌霄顺势跃起,将旱烟管接在手中。
那女子顺势下落,眼看就要摔落在地上,倏地左手一抓,正好勾住大梁,总算她身子轻盈,片刻间又重新回到大梁之上,凌霄也不怠慢,正待强攻。
那女子不敢硬接他的点穴招法,只得躲避。凌霄满以为已然胜券在握,只要再攻一阵,在这房梁之上,上下左右不得,到退无可退之时,看你怎么办?
万没想到的是,那女子接受过许多特殊训练,虽然内功不及凌霄深厚,然而身子柔若无骨,在房梁大柱之间穿梭自如,闪躲之际,宛若一条扭动的黑色绸带一般,姿势优美,游刃有余。
凌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与寻常的壁虎游墙功相似,却又高明许多。这种身法或许只有女子才能练成,若是男子便是练上一百年,也是万万不能。
刚开始凌霄还认为她这种身法只是一味闪躲,没有进攻之效,没想到稍不留神,那女子便手持毒剑突施偷袭,时左时右,时前时后,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在他周围攒刺。
一时间,只把凌霄忙个手忙脚乱,虽说以他的应变能力,对方也奈何他不得。然而对方出招完全不合常理,就如同与一条大蟒蛇周旋,令他感到特别别扭。
要是跳下来,自然不攻自破,然而好不容易近得她身,又退回来,便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心里又老大不愿意。
这时候,原本是众人逃生的最佳时机,然而有了适才那两人惨死的前车之鉴,人人都不敢冒险一试。
正当凌霄取舍不决之际,突然间一阵异香飘来,紧接着哗啦啦一阵响,屋顶破了两个大洞,两个同样装束的女子降落下来,同声大叫道:“残月姊姊莫慌,我来助你!”
残月见同伴赶来,向凌霄冷笑一声,说道:“晓风、花雨两位妹妹来得正好,这老头儿难缠得紧,我们联手结果了他!”
晓风、花雨同声应道:“好!”也不等残月编派,晓风在左,花雨在右,残月则居中央。瞧这阵势,似乎残月在她们组织的地位应较其余二人高,三人很显然配合得相当协调,联手攻敌应该相当娴熟。
凌霄对付一个残月已经是相持不下,有力无处使。这会儿对方又来了两人,俱都手持钢索短剑,却不见她们另有月牙斧。
饶是如此,但从兵刃看来,她们三人所练武功应该相似,只是后来的两人年纪身材都较残月小,顶多也只有十五六岁,功力自然稍逊一筹。
凌霄心想,再不下来,待会儿三人穿梭于梁柱之间,神出鬼没地偷袭,自己根本无还手之力,索性一跃而下,落在三人包围圈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