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神绩心道:“没想到这辛遗恨武功平平,中了我奋力一击的五毒绵掌,还能支撑这么久。所幸他虽然在临终前说明了一切,但如今已是死无对证,我大可否认到底,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谅他支希夷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念头一闪而过,当下仰天打个哈哈,说道:“首先,我对辛副堂主的逝世,深表遗憾。其次,支堂主也说了,辛副堂主说我建议那些民众随我们同赴总坛求生,我若是心有顾虑,事先怎么想不到马奶会断绝,又何必多此一举,到中途再杀他们。支堂主转述之言恐怕不尽其实,还请厉长老明察。”
支希夷想到辛遗恨的惨死,这会儿又听丘神勣在此信口雌黄,对辛遗恨的死心存侥幸,如何不恼羞成恨,当下又作势欲向丘神绩发难。
厉魄见状,怒喝道:“支堂主,怎么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么?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动手。我在这里当着教主与全体玄阴教教众的面,向你保证,若是我们查证之下,发现你转述的话属实,我厉魄第一个不会放过丘神绩。”
支希夷闻言,这才不再说话,其他围住丘神绩等人的玄阴教教众,也收刀入鞘,向旁退开。只听教主阴无敌道:“双方都是一面之词,是非曲直,等我见了辛遗恨的遗体,自能看出是谁的手法。现在若是处罚丘神绩,旁人定说我们恃众凌寡,谅他也不会心服。”
丘神绩听了兀自有些胆寒,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心道:“反正现在死无对证,我只要坚持矢口否认,只要到了叠州治所,任你玄阴教人多势众,又有何惧?到了中原,你们更要听我摆布了。”
当下仍装作泰然自若地跟随厉魄等人进城去,厉魄等人进城之后,径直向玉门关分堂赶去。只见大堂之上,摆放着辛遗恨的遗体,牌位上都是鲜血,这是玄阴教的不成文的规矩,表示辛遗恨死得冤枉,定要为他报此血仇的意思。
丘神绩见了,连忙扑上去嚎啕大哭,同时掌中发出一股内力,以悲戚的声音哭喊道:“辛兄,你与我一见如故,想不到才分别短短数日,便是人天永隔……”。
支希夷见状,不知道丘神绩已暗中对辛遗恨的尸体做了手脚,冷笑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这样,我们便能饶了你么?做梦吧。”
丘神绩道:“辛兄惨遭不测,我是有感而发,怎么是惺惺作态呢?若是查出是谁下的毒手,我也不会饶过他。”
支希夷道:“你给我闪开,我们教主明察秋毫,见了辛副堂主的伤处,自然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厉魄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支希夷在一旁说道:“厉长老,请看辛副堂主的胸前,还留着紫黑的掌印,这种阴寒掌力,你应该能分辨出来,在我们西域已经很少有人练了。而辛副堂主死前又是一直和丘神绩在一起,除了他还有谁?”
说着便上前扒开辛遗恨胸前的衣服,厉魄与阴无敌定睛一看,却没见到支希夷所谓的紫黑掌印。阴无敌马上联想到丘神绩适才的举动,心道:你丘神绩果然了得,人既已死,经脉全断,你却能在举手间,运用掌力将他胸前掌印化散,这一手功夫连我都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