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对婉儿说道:“丘将军既然有足疾久治不愈,不如将太医院的王灸石太医请来,为丘将军看看如何?”
婉儿也明白武后的心思,当下对丘神绩悻悻地道:“哎呀,丘将军,你的面子好大呀,听说这王灸石是先帝的御医,年逾古稀,先帝驾崩后,除了现今陛下,还未曾给任何臣子诊治过病症,今儿个可是破天荒头一次呢。”
丘神绩闻言,虽说知道婉儿说的是反话,但还是面露得色,傲慢地将手一拱,说道:“既然是陛下隆恩,卑职也就却之不恭了。”对他而言,已死多日的辛遗恨胸口的掌印,尚且能够在举手之间,将之消除。那么将阴寒功力运到腿上经脉,使得腿上曾肿胀紫黑色,误导太医,还不是轻而易举?
周兴闻言,向来俊臣白了一眼,心道:“好你个来俊臣,让你别绑架他妻儿,偏偏不听,现在无端牵连到我,以后有你好看的。”当下辩驳道:“李将军的妻儿被人绑架了么?此事我一概不知,我与将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将军为何一口咬定是我所为?”来俊臣也在一旁附和。
李孝逸冷笑一声,道:“往日我们是没有什么瓜葛,不过最近皇帝陛下命我监督你们抓捕凶手,你们知道我的为人,从不接受贿赂,无法通融,因此你们便无法找人顶罪,欺上瞒下,蒙混过关。是以你们这才以我妻儿的性命相要挟,让我在陛下面前承认是凶手的幕后主使。这点小伎俩,难道还能瞒得过我么?”
来俊臣阴笑道:“李将军,你的妻儿为何人绑架,我们确实不知,你要是怀疑到我们头上,总要拿点证据出来。红口白牙两片唇,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是一面之辞,如何能让人信服?更何况你妻儿尚在绑匪手里,你与其在此胡乱猜测,不如赶紧派人去寻找,晚了恐怕性命不保呢。”
李孝逸闻言,怒道:“当着仁义英明的皇帝陛下面前,你居然还以我妻儿的性命威胁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来俊臣连忙喊道:“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我本是好心提醒李将军一句,不领情也就罢了,何必还要倒打一耙,我看你就是仗着有些军功,完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在此随意信口雌黄。”
武则天见他们三人,争吵不休,怒道:“你们当我上阳宫是什么地方,在此争吵喧哗,是非曲直,哀家自有公断。”李孝逸等人闻言,连忙缄默不语。
武后续道:“李将军没有证据,就指认周兴、来俊臣二人是绑匪,妄自菲薄朝中大臣,念你妻儿被绑,情急心切,罚半年俸禄。周兴、来俊臣二人身为禁军首领,没能按期将凶手捉拿归案,失职之罪,在所难免,免去统领禁军的一切职务,专门负责刑狱之事。这般处理,你们可心服么?”
李孝逸等人连忙跪下谢恩,武后道:“既然你们再无异议,那么从即日开始,这件案子暂时交给御史台处理。若无其他的事,就各自退下吧。”
出了上阳宫,李孝逸便抽出佩剑,戟指周、来二人,喝道:“要是让我查出是你们所为,纵使皇帝陛下不管,我也不会轻易饶过你们的。我知道你们二人武功高强,但我麾下有的是精兵强将,要取你们项上人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说完,闷哼一声,收剑还鞘,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