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昭于是迅速派兵占领盱眙县衙,同时派人将整个盱眙城控制起来,将所有投降的守城士兵集中到县衙门前,说道:“本来你们助纣为虐,阻挠义军攻占盱眙,就是死罪。但我义军向来优待俘虏,你们愿意加入义军的,可以与我麾下其他义军一样,发粮发饷。如果不愿入伍参军,也不勉强,即刻便可放你们回去。”
这么一说之后,果然收效极大,很快就有许多士兵纷纷表示愿意加入义军,其他民兵听说当兵不但能吃饱饭,还能有军饷拿,又见到忠义营进城之后,的确没有伤害任何百姓,果然如传言所说,是大义精忠的队伍。于是也相互劝说,不一会儿,来报名参军的民兵络绎不绝,尉迟昭攻城所损失的队伍,迅速得到补充,自是高兴不已。
韩英女早在大军进城之际,便脱下了那身盔甲,见她师父还穿着,于是连忙笑道:“我看师父才像是巾帼英雄花木兰呢,兵服穿上了就舍不得脱下了。”
梅傲霜佯怒道:“越来越没规矩了,居然敢嘲笑为师,为师只不过一时忘记罢了。”一边说着话,一边脱下兵服,恢复本来装束。
韩英女想起适才梅傲霜掌劈木条的景象,嘟着嘴说道:“师父偏心,我们华山派有那么厉害的掌法,都没见你传给我。”
梅傲霜笑道:“胡说,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儿,哪还会藏私,有功夫不传给你。华山派以轻功与剑法称绝,掌法倒是有的,不过你师祖婆婆传给了你师伯华山掌门谷青霜,你要学掌法,以后回到华山,让你师伯教你。”
韩英女娇嗔道:“师伯不苟言笑,我才不要和她学呢,我看师父适才击断木棍的掌法,就很厉害了,我就要学这套掌法。”
梅傲霜笑道:“为师只会一些粗浅的华山掌法,还是幼时看你师伯经常习练,所以才偷着学了几招。后来行走江湖,也就没再学了。适才那根本不是什么掌法,只不过凝聚全身内力于掌间,击断木棍而已。为师性如烈火,因此也就练就了一身极为霸道的内力。与华山派的柔绵含蓄的内力,不相符合。你内力不够,自然击不断那么粗大的木棍啦!”
韩英女问道:“可是师父所学所教明明是正宗的华山内功心法,怎么师父的内力又与华山派的内力不符呢?”
梅傲霜道:“这倒是问到点子上了,内力不比武功招式,虽然都是按照同样的心法,但不同人的心性不同,往往内力的路数就大相径庭。你师伯谷青霜心性冲虚恬淡,道家修为极深,因此深得华山派内功的精华。而为师的内力则远不如你师伯的精纯,掌法方面,更是有所不及。”
韩英女问道:“师父的内力与丘神绩比起来,怎么样?谁高谁低?”
梅傲霜笑道:“单就内力而言,应该差不多。不过丘神绩练的是毒掌,他一掌击出,能令一棵生机葱郁的小树瞬间枯萎,为师就办不到。但碗口大的树木,以为师的内力,还是能够击断的。但我不谙掌法,因此强自催动全身功力,适才那口气还没缓过来呢,此刻若与功力相当的对手相斗,不用剑法,为师可要吃亏咯。”
韩英女笑道:“我看未必,师父还有惊鸿步法,纵使打不过,也可溜之大吉啊。”
梅傲霜愠道:“胡说八道,为师临敌之际,怎会打不过就跑?那不仅我梅傲霜声名扫地,而且也辱没了你师祖燕如嫦女侠创下的这套绝世轻功呢。”
韩英女笑道:“我只不过说说罢了,就算哪一天,师父内力全失,凭借我们华山派的惊鸿步法与游龙剑法,也是天下无敌,更何况这种情况永远也不会发生呢?”
梅傲霜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无敌我可不敢讲。不过你这一代年轻人中,我倒是没见到几个武功高强之人。你只要勤加修习,或许能够青出于蓝,扬我华山美名,也未可知?不过你这孩子,过于冲动,恐怕将来会步为师后尘,学不到华山派的上乘内功。你要是像你师伯谷青霜那样就好了。”
韩英女努嘴说道:“学师伯有什么好的,长年在华山足不出户,酒肉不沾,一年也见不到她笑一次。我才不要那样呢。”
梅傲霜笑道:“或许也只有这样清心寡欲,才能修习到华山正宗道家内功吧。你师祖早年也是这样的,因此内功精绝。我看你是下山玩得心儿野了,将来想学到这样的内功,也不能够了。”
就在这时候,城外一名士兵飞马来报,说军师已经预料到尉迟将军已经攻下盱眙城,命尉迟将军率军乘胜拿下都梁山,以防都梁山的守军,向润州方面求援。都梁山易守难攻,如果润州援兵赶到,则更难攻下。
尉迟昭抱怨道:“刚拿下盱眙城,喘息未定,又派我去攻打都梁山,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鄢云道:“尉迟将军此言差矣,将军打下盱眙城,攻打都梁山,迟早还是要将军去完成。军师让尉迟将军即刻进攻都梁山,实则是为了将军能够一劳永逸,否则将来润州派兵驻扎都梁山,将军要拿下都梁山,只怕更加不易。”
尉迟昭不悦道:“这我也知道,但打下都梁山之后,如果又让我率军攻打润州,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