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问道:“我们云月宫,虽然有许多山寨据点,但这些山寨大多分布在各个山头,一时之间不可能集中到一起。凭我们云月宫这些人马,又能做些什么呢?之前能够破坏李孝逸大军的粮草,完全是我们占有天时地利,但现在他的大军已经离开好几天了,我们难道还要南下追击他们不成?”
晓风说道:“南下追击他们,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有你这种胆小鬼不敢去。只要残月姐说句话,我立刻就带人去追杀他们。”
残月笑道:“就凭我们这点人,休说追杀他们三十万大军,李孝逸只要派三万人,就能轻易将我们剿灭了。这次派来的这个薛克构,手底下只有五千兵马,加上薛克构又不会带兵打仗,所以才被柳絮、屠飞虎、窦老怪等人击溃,要是别的将领领兵,那这五千人马也是很难对付的。”
晓风不禁问道:“那残月姐你适才说过,天下形势变化,我们难以独善其身,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残月笑道:“眼下飞虎寨的玄阴邪教,就离我们不远,始终对我们虎视眈眈,虽然我们不知他们为何一定要与我们为难,但也不可不防,所以率领弟兄们下山,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若是地狱门打到中原来,我们更要小心岐黄子会打我们云月宫的主意。所以我们山寨最近一段时间,仍旧是坚守不出。我们原来就是执行暗杀任务的杀手,则正好下山去,南下扬州,暗地里相助义军,刺杀敌军将领。”
残月续道:“不过在临走之前,除了金蛇阵之外,我们更要布置其他机关陷阱。上次玄阴教的几十名高手,通过绳索与钢爪,能够在光滑的山壁上迅速爬行,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威胁,所以除了山道旁原有的滚石、圆木、箭阵之外,山壁上方也要准备好火油,只要发现有人想翻越或是爬行山壁,则马上沿着崖体倾倒火油,然后以火把点燃。”
花雨笑道:“这样固然是好,但最重要的是要事先得到消息,所以明岗暗哨要增加,争取三丈一哨,五丈一岗,从山顶一直到山脚处,山寨平日的饮食用度,也要准备充足,争取在宫主回到云月宫之前,不允许玄阴教一人上山。”
残月道:“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除了机关、与岗哨之外,其余弟子也要勤加练武,风波恶不在,还是由都难敌与铁罗汉代为教授,我上山之后,会随机考较一些弟子的武艺,到时候你们有没有偷懒,我自然会知道的。”
都难敌问道:“那么残月宫主何时下山?我们也好为你们践行啊。”
残月道:“明日我们就会秘密下山去,践行就不必了。另外,我会让花雨将灵蛇草药水赐予你们几瓶。几瓶药水是给你们应急之用,以防有弟子误入金蛇阵,被金蛇咬伤。若有剩余,则用来迁徙金蛇,药水只能暂时引开毒蛇一炷香的时间,若是到危急关头,可用此法逃生。”
到目前为止,残月依旧没有将后山的秘密小路告诉都难敌等人,这关乎整个云月宫的生死存亡,若是告诉他们,人多口杂,不免泄露出去,让玄阴教中人得知。再者,不告诉他们,也有好处,因为除了那几个岗哨之外,其余人若是知道了,难免会由秘密通道下山,这样不仅云月宫很有可能不保,与此同时,出入密道之人若是太过频繁,则很容易让外人探查得知。
没有人知道,才是最安全的做法,这样就算是面对外人的威逼利诱,也不会将秘密泄露出去了。
一切交代好之后,第二天早晨,残月便带着晓风、花雨、柳絮等二十多个姐妹,一起从山崖间的密道悄悄下山去。
到了山脚下,绕过蛇闹山,到达南边的安乐镇,买了马匹与干粮,便一同向扬州方向奔行而去。没想到,出发不到两个时辰,便下起了滂沱大雨,这一带都是山区,河道年久失修,山洪淹没了道路,连马匹也无法通行。
本来这个时节,这种天气,极为少见,尤其是在豫南,往年这个时候,定是秋高气爽,纵然偶有阴雨,转瞬之间便会云散雨收,断不至于如夏日一般,有洪涝淹没城镇的情况。
而今年却大为不同,除了豫南一带,两淮沿岸,许多城镇连日来都是大雨如注,不少低洼的地方,无论村庄还是城镇,都被淹没,自然而然,影响到秋收。
李孝逸的大军行了几日,也在皖北一带,徘徊不前,本来想等薛克构攻克云月宫之后,低价收购附近城镇的新麦,没想到非但薛克构一去无影无踪,新麦被雨水浸泡之后,也发霉腐臭。随行携带的军粮,也已经所剩无几,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大雨持续不止,军中很有可能会因缺少军粮而引发兵变。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上奏朝廷,派人快马送到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