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道长等人回到忠义营,忠义营的英雄好汉们还是极为热忱地教授士兵们武功,士兵们能学得这么多克敌制胜的绝招,心中既感激又兴奋。
然而,他们心中对徐敬业与尉迟昭,极为失望,心想,忠义营那么尽心竭力地为义军冲锋陷阵,置个人的安危不顾,冒死攻入盱眙,到头来功劳却被尉迟昭窃取,而且连徐敬业也对忠义营的江湖人士极为冷淡。尤其是那些性如烈火的女侠们,更是闹着要离开扬州,回到自己的门派中。
这会儿,见玉虚道长回来,连忙过来询问情况,玉虚道长说道:“适才贫道已经与军师商量好了,我们不日便前往润州,相助义军攻城。”
昆仑派灵空散人怫然道:“玉虚道长,不是贫道想驳了你的面子,这尉迟昭与徐敬业,根本没将我们放在眼里,我看这润州不去也罢。”
玉虚道长笑道:“灵空散人所言,只怕也是各位心中的想法吧。”
崆峒派虚极散人断然道:“没错,我们几人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扬州,各自回去。”
玉虚道长笑道:“各位稍安勿躁,请听贫道一言如何?”
虚极散人道:“道长请讲!”
玉虚道长笑道:“各位受掌门之托,不远千里来到扬州,为的是精忠报国,匡复江山社稷。如果为了意气之争,拂袖离去,固然是挽回了些颜面。不过再也不能为义军效力,休说辜负了各位本门的重托,半途而废也并非各位有道之士的做派。他日若是义军成功推翻武氏统治,还政唐室,谁也不会再感念各位曾为义军立下大功?如此一来,岂是各位心中所愿?”
灵空、虚极等人闻言,默然不语,虽然玉虚道长之言句句有理,但还是愤懑不平。
玉虚道长继续说道:“非但各位心有不平,连贫道也格外气愤。然而我师兄重玄说的好,我们修道之士,方外之人,当以天下苍生为念,是以应该以忠义为重,意气为轻。适才军师也说,尉迟昭独揽功劳,是小人之举,徐敬业偏听偏信,也有失察之责。
若是我们忠义营屡立战功,不计前嫌,他日自会得到世人的认可,尉迟昭又岂能从中作梗,徐敬业也不得不从心底里对我们感念佩服之至,今日去润州增援,则义军成与不成,各位英名都将播于天下;若就此离去,或是怨望迁延,岂不是更让尉迟昭与徐敬业等人小觑,世人对我们的误解也会越来越深么?”
灵空、虚极等人闻言,同时说道:“我们愿听玉虚道长差遣,同去润州,相助义军攻城。”
玉虚道长笑道:“各位果然深明大义,既然同意去润州增援,那么事不宜迟,各位回去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便在此集合,随魏军师一起出发,前往润州。”昆仑、崆峒等派领命而去。
玉虚道长对鄢云说道:“你去通知魏思温军师,告诉他忠义营这边已经谈妥,让他一个时辰后到军营来,带领忠义营前往润州。”鄢云领命,急忙向英公府走去。
梅傲霜见韩英女心情难受,于是便说道:“英女,我看你今天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润州之行你就别去了,留在扬州好好休息。”
英女听说师父不让他随去,生恐鄢云又会有什么危险,急忙说道:“师父去哪儿,英女就去哪里。求师父不要把英女一个人留在扬州,好不好?”
梅傲霜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她本想劝英女趁早放弃鄢云,但她知道英女对鄢云如此关切,这会儿无论说什么,只会让她更加伤心难过,所以话到嘴边,又只好收了回去。
英女道:“英女打小就跟着师父,师父若是有什么差池,我也会随你而去的。我虽然关心那书呆子,但也同样担心师父的安危。”
英女续道:“本来师父的武功天下无双,是不需我担心的。但此刻我离开师父,心中就不安稳。不知道是为什么?”
梅傲霜叹道:“师父的武功虽好,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无常,若是哪天师父离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所以你要学会坚强起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想办法独自面对。听明白了么?”
英女道:“不会的,师父武功这么好,断然不会有事的。”
梅傲霜道:“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单纯,你一定要记住师父说的话,世上任何盖世武功,都有弱点,但江湖人心叵测,阴谋诡计,令人防不胜防,行走江湖时,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千万不要被人算计才好。”
英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鄢云这时候已经到了英公府,将忠义营的情况告诉了魏思温,只听魏思温说道:“我就说玉虚道长的德望能够服众,果不其然。要是忠义营就此解体,那些英雄好汉离义军而去,那么不但义军会损失这一支强兵劲旅,而且忠义营江湖好汉离去的原因,其他军士若是得知是将帅失察,独揽功劳,那么势必会人心离散,影响义军士气,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总算风吹云散了。”
鄢云道:“我看此刻的一团和气,只是暂时的,并非风吹云散,雨过天晴。若是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怕他们要离义军而去,连玉虚道长也阻止不了。所以,今后还请军师从中斡旋,若能让徐将军对义军另眼相看,格外倚重。那么就算再多几个尉迟昭这样的将领,也不足为虑了。”
魏思温笑道:“放心吧,只要忠义营屡立战功,事实摆在眼前,徐将军见了,也不会再听信谗言了。就算没有我从中斡旋,徐将军自然会看到忠义营的重要性的。既然忠义营无人再反对前往润州,那么就按玉虚道长说的,一个时辰后在军营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