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女闻言,这才说道:“本来我是武林中人,原本也不该插手朝廷之事,只是你们这些朝廷的人实在是太过分,当政者纵容御林军为非作歹,也难辞其咎。”
上官婉儿叱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妄论朝政是非,还将矛头直指皇帝陛下。”
英女笑道:“你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韩英女要是贪生怕死,就不会来了,所以还是尽早收起你们那一套吧。休说这大殿之内只有上百名侍卫,就是再加上几倍,我要想走,也是轻而易举。”
武则天闻言,笑道:“小姑娘胆识过人,如能为朝廷所用,岂非比闯荡江湖强些?”
英女笑道:“从来只有男子才会考虑在仕途官场上的前程,我只不过是一个江湖女子,要这些做什么。”
武则天笑道:“说得也是。那你就直接说,朝廷的御林军,亦或是你口中的当政者,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只要你说得有理有据,哀家自会为你做主。”
英女道:“你们深居宫中,哪里知道民间的疾苦?自从朝廷推行什么铜匦告密的政策,天下告密之风蔚然而起,往往一人被告,不仅全家受到牵连,而且连亲朋好友,认识或不认识,但凡与他们有些接触的人,都要面临牢狱之灾。而来俊臣,索元礼二人,则不论青红皂白,抓了人之后,私设公堂,严刑拷打,进了牢狱之后,没有银钱疏通,就永远没有生出牢狱的一天。故而,洛阳城中,见到这两人,便如同见了鬼一般,大呼‘来索’避之唯恐不及。”
武则天闻言,向婉儿问道:“有这等事?你们怎么从来没跟哀家说过?”
婉儿道:“启禀陛下,这方面的事务,由来俊臣、索元礼全权负责,我只负责整理告密信,并不知他们拿人的具体情况,或许这女子所说言过其实,毕竟有些时候,是先拿人,然后再经过审理,判定有罪与否。所以为了坚持宁枉勿纵的原则,有些时候,还是需要抓一些与案情相关的人去审问的。”
韩英女闻言,没等武则天开口,便冷笑道:“你们就自欺欺人吧,你们根本对洛阳城中的情况一无所知,你们所谓铜匦告密的政策,看似是为了使民间疾苦可以上达圣听,其实是弊大于利,或者说,到现在,已经完全成为心怀叵测者,相互攻讦报复,借刀杀人的方便之门了。”
武则天道:“究竟这铜匦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哀家自会派人去民间查访。你今日前来,难道仅仅是为了替民众诉说疾苦么?”
英女道:“我们武林中人,个个身怀绝技,朝廷的御林军见了也会退避三舍,不会轻易招惹我们,若非为了民众之事,我又何必深夜进宫一趟?”
武则天道:“说得也是,哀家虽对江湖之事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江湖是江湖了,若与官府不相干,官府也不会插手。但你选择深夜进宫,若是没见着哀家,你想怎样将适才的那番话告知哀家呢?所以你此番前来,一定带有什么信件之类的物事吧。”
武则天问道:“是什么告密信,快呈上来给哀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