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劫闻言,忍不住笑道:“简直是笑话,江湖纷争,强存弱亡,生死自负,当初你们玄阴教在中原横行无忌,杀了多少中原人士,倘若他们个个要来找你们偿还二十年的人命债,只怕你们每人死一百次也不够。你们玄阴教弟子,死在梅女侠剑下,只能说他们学艺不精,原本怨不得他人。你将账记在一个年方二八的小姑娘身上,简直是无稽之谈。”
阴玄灵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白千劫笑道:“要是凭武功,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几个加起来,也同样没有胜算,但我想你迟迟不动手,一定也是投鼠忌器吧?虽然你极不愿受我们要挟,但倘若带回去的是简长老的尸体,我想你阴玄灵也无法向你们的教主交代吧?如今简楚客在我们手中,你要是想救他的话,可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简楚客定然性命不保,你也知道在这个距离内,你是绝对没有机会出手救回简楚客的。”
阴玄灵怒道:“我们玄阴教的事,用不着你管,纵然我无法向教主交代,也不愿见你们这些小人得志。”
白千劫道:“这是当然,你阴玄灵在玄阴教中的确是德高望重,地位尊崇,但这都是建立在你忠心护教之上。倘若你明知简长老可以兵不血刃地救回,而一意孤行,害了简长老的性命,这种行为,对玄阴教有何忠心可言?对于同门,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又有何义气可言?不忠不义之徒,我想任何门派都不能容忍。”
阴玄灵怒道:“你给我闭嘴,再多说半句,我立即活刮了你。”说话之间,右边袍袖蓬然鼓起,地面沙尘,也因阴玄灵的掌风而飞扬起来。
鄢云知道阴玄灵这一掌非同小可,适才白千劫的话的确是刺激到他,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白千劫一时不察,再出言激怒他,只怕阴玄灵会不顾一切地击出这一掌,而适才白千劫也说了,纵然是他们几人联手也不是阴玄灵的对手,这一掌若是击在白千劫身上,白千劫如何能够承受得住,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想到这里,于是急忙对阴玄灵道:“我想白大侠适才那番言语,也并非有意冒犯阴长老,只是劝阴长老以大局考虑罢了,如今玄阴教初入中原,百废待兴,骤然之间失去一个长老,这也并非阴长老所愿吧?我听说丘神绩杀害了你们一个堂主,你们教主阴无敌都是极为哀恸,将他追封为长老,倘若简长老再有什么差池,阴长老你在玄阴教地位非同一般,你们教主或许不会怪罪你,但也会为简长老的不幸而感到哀伤,而阴长老你扪心自问,就算你们教主不怪罪你,你能够心安理得么?”
阴玄灵见他们还未走远,于是对阴无敌道:“教主,现在派人去追,还来得及,请教主下令吧。”
阴无敌作色道:“行了,还不够丢人么?一个玄阴教长老,身后带着数十人,却在我们飞虎寨不远处,被区区五人袭击,乃至被生擒,落入敌人之手,还要本座亲自跑一趟。现在人已经走远了,你们就算追上去,还能有什么作为,我看还是打道回府,返回飞虎寨吧。”
简楚客闻言,急忙跪了下来,对阴无敌道:“属下无能,还请教主赐罪。”
阴无敌道:“你的罪过自然要罚,回到飞虎寨再说吧。”
本来依照阴玄灵的性子,白千劫等人今日这般威胁,让他妥协,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几人的,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会让他们逃脱,然而,现在教主已然动怒,毕竟此事是因自己擒了韩英女才引起的,所以也不敢再继续激怒教主,违背命令,于是只好随着阴无敌回到飞虎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