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俊臣、索元礼最擅于罗织罪名,丘神绩本就死有余辜,他日只要陛下一句话,来、索二人便会给他扣上千百条该死的罪名,陛下又何须为此担心呢?”
武则天道:“没错,自古帝王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日若是用不着他们的时候,不管是丘神绩,还是来、索,要想杀他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既然如此,那就依你说的办,先分化他的亲信党羽,然后安插眼线监视于他。这样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哀家的掌握之中,就不怕他再闹出什么事来。”
武则天既已对丘神绩心生怀疑,于是便按照与上官婉儿商量的行事,才几日光景,便将丘神绩所统领的禁军中许多将领分调入来、索的部下,侯思止则被调去守城门,原先的空缺,则从来、索的部下中挑选出官职比较低的将领担任,他们感念武则天的提拔之恩,自是一切听从她的吩咐。
丘神绩本想见到武则天之后,向她提及派兵镇压江湖势力的事,他会重新获得武则天的重用,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于是他对于重新得势,更加心灰意冷,暗自谋划着反出朝廷,趁江湖纷乱之际,在江湖中另立一门派,到时候只要他一声号令,侯思止乃至原先的部将都会带人归附于他,只要在江湖中有了自己的势力,那么无论是朝廷,还是玄阴教,要想对付他,便没那么容易了。
然而,事有凑巧,他本想玄阴教被自己拒绝之后,不会再派人来请他出兵,没想到他们依然派人来,丘神绩本想避而不见,没想到那些玄阴教中人,竟然趁夜径直去皇宫之中找他,丘神绩也就不得不见。
那几名训练有素的玄阴教弟子,与丘神绩在皇宫中会面,他们听从鄢云的吩咐,对丘神绩讲了那番话之后,便自行离开,丘神绩还在犹豫之中,然而他与玄阴教中人在宫中会面一事,很快便传到武则天的耳中,武则天得知这个消息,颇为震惊。
于是立即召见丘神绩,丘神绩自知死罪难逃,见了武则天,立即跪下,问道:“不知陛下深夜传召微臣,所为何事?”
武则天怒道:“丘神绩,你知罪么?”
丘神绩心想,定是来俊臣、索元礼他们的人告的密,现在只好抵死不认,或许可以活命。于是立即召见丘神绩,丘神绩自知死罪难逃,见了武则天,立即跪下,问道:“不知陛下深夜传召微臣,所为何事?”
于是便答道:“微臣不经陛下允许,私自建造密室,豢养毒物练功,造成宫中毒物为患,虽已平息,但微臣还是死罪难逃,还请陛下允许微臣戴罪立功,微臣一定会将陛下交代微臣做的事办妥。”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丘神绩却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佯装不知的同时,又自承以往之罪,并且提醒武则天,她曾经允许过自己戴罪立功。
武则天闻言,果然没有提及适才他与玄阴教中人私会之事,于是便说道:“哀家已经交代你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哀家听说,你终日待在宫中,并不作为,是将哀家的话,当作耳旁风是么?”
丘神绩道:“陛下明察,微臣虽然待在宫中,但并没有不作为,只因被告周兴是在禁军之中为官,原告又与来俊臣、索元礼脱不了干系,所以微臣这些天来无时不刻不在暗中查探究竟是何人告的密,所告又是否属实?”
武则天道:“那你查出些眉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