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汉子的武艺居然不在张文远之下?”
“嘶,太师麾下当真是藏龙卧虎!”
“嘿嘿,我看不然,张文远与那位汉子乃是朋友,朋友之间自然是不好动手。”
“瞧你这话,张文远如此英雄了得,他的朋友又能差到哪里去?”
……
如果张辽还只是吕布麾下那个默默无闻,处事低调的小武官,他的话决计不会有人当回事,可现在,因为他的彪悍战绩,因为无形中的名望,他随口的一句客套便足以让旁人反复琢磨。
昨日人微言轻,今日一言千金,不外如是。
在阵阵的议论声中,张辽交还了兵器,瞧见李易在和樊稠说话,便遥遥行礼,然后下了擂台。
而张辽刚一下去,便被一群人给团团围上,其中有刚刚被张辽击败的对手,也有旁观的观众,或是想要近距离目睹一番并州张文远的风采,亦或是想要提前交好一下未来的张将军。
张辽活了这么大,这种场面还是头一遭遇到,只能连连拱手,一时竟是有些应付不了,还好徐晃分开众人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张辽,对四周说道:“诸位,文远今日实在是太过劳累,需得好生修养,不然怕误了之后的考教,还望大家体谅一二。”
这话很有道理,众人再看张辽的脸色有些发白,虽然不甘,却也只好退去。
徐晃没有着急上擂台,而是将徐晃引到了一个僻静处,让他好好休息。
张辽坐下,端起水瓢喝了一大口,说了声痛快,道:“公明还不上去?我这又不要紧的。”
徐晃道:“不用两三天,文远便要名扬长安了,我也就现在能帮着让你身边清净清净,之后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了。”
张辽微微一笑,明白了徐晃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往深处想,谦虚道:“我说公明与我胜负各半,可不是假话,公明只要愿意,打个六十连胜也不是难事。”
徐晃仍旧不急,笑道:“且让他们挣去,我只要进入前八就好,不然也打个几十场下来,再遇到文远就不好办了。”
“甲申!”
徐晃还打算与张辽多说一会,加深一下感情,却是听到台上小吏呼喝了一声,随即一愣,因为那号牌正是他的。
徐晃抬头看去,只见擂台上一个壮汉正盯着他看,目光中挑衅之意格外明显,无奈道:“这厮定然是不忿文远胜了他,便想拿我来出气,唉,本不想这么早出手的,哈哈。”
看着徐晃去欺负人,张辽笑了笑,不过当徐晃走远,张辽的目光却是渐渐变得有些复杂。
现在的张辽固然阅历不够丰富,比不得那些专门琢磨阴谋诡计的谋士,可他也不是傻子。
如果只是想要让徐晃上位,李易完全可以直接向董卓举荐,以董卓对李易的信任,还有徐晃自己的本身,一个校尉的职位真的不算什么。
偏偏李易舍近求远,如此的大费周章,张辽可以肯定李易与徐晃应该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甚至于,那件事情将他也牵连了进去。
只是张辽纵然有所感觉,可他却是不知道李易的这盘棋下的有多大,否则,张辽此刻万万不会如此淡定。
“唉!”
张辽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却不是对李易不满。
李易坑他了么?
没有!
平时交往,李易经常出言指点,经常会让张辽有耳目一新之感,可谓是获益良多。
就连今天这个扬名的机会,如果不是李易相邀,张辽是怎么也得不到的。
如此,他又岂会责怪李易?
想到这里,张辽笑着摇摇头,看了还在与樊稠谈笑风声的李易一眼,暗道李易什么都好,就是不够痛快,当真有事,就不能与他直说?
他张文远,可是有着一腔热血满肝胆的真好汉啊!
……
李易并不知道徐晃的号牌,直到徐晃上场后这才注意到,先是有些诧异,旋即有些怜悯的看了一下徐晃的对手。
张辽都说了徐晃很厉害,结果还有愣头青不信,非要试上一试,唉,蠢货果真哪里都有。
樊稠发现李易脸上的嘲弄之色,问道:“怎么了,可是新上来这人得罪过贤弟?”
因为樊稠的职务过于要害,李易平时见到樊稠就很是客气,今日见他对张辽上心,李易更是刻意拉近关系,现在两人俨然已经兄长,贤弟相称了。
李易爽朗一笑,道:“非也,这正是送了我血珊瑚树的那人,据说价值千金呢。”
“原来如此,可惜啊,他那血珊瑚怕是要亏了,有张文远在前,太白就是想帮衬他也不好出手了。”
“樊兄,你又说错了,此人可是我最为中意的人选。”
樊稠笑声一滞,他看了李易一眼,眉清目秀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买官卖官的家伙,但想到这个新军校尉的特殊性,还是迟疑道:“太师那边知道怕是不好……”
“樊兄放心,君子爱财,我也不能免俗,可我岂是因私废公的短视之人?我中意他自然是有道理的,樊兄且看,稍后便会知晓。”
樊稠闻言,只能压下心中疑问,看着徐晃在擂台上的表现。
大约十来个回合吧,徐晃便笑着将那个想教训他一下的擂主“请”下了擂台。
然后徐晃便顺势留下,开始点人上台,与张辽专门选强者不同,徐晃是从最弱的一批人中开始的。
虽然这种做法乃是明智之举,可有了张辽的霸气在前,再加上两人乃是朋友,徐晃的行为就难免让人轻视。
樊稠同样,越发觉得徐晃不如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