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准备点头,但太史慈毕竟跟随他挺长时间了,最后的那些话还是有些有作用的,再考虑李易的强势,犹豫了一下,孔融还是问道:“当真万无一失?”
刘繇插嘴道:“东门百姓稀疏,可将百姓迁往他处,以东门做饵,再提前布置引火之物,只待李易兵马进入,便立刻燃起大火,断其先锋,如此李易兵马必乱,然后使君与城外张英同时出兵,两路兵马趁乱截击李易后路,如此岂有不胜之理?而且——”
刘繇顿了顿,一脸认真道:“若是这样还不能取胜,你我就可以自裁向天子谢罪了!”
孔融想了想,觉得这样安排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是少有的战胜李易的机会,当即点头道:“好,就这样安排,未免夜长梦多,诛贼便在今夜,叔治,稍后你寻个人借太史慈的名义与李易联络,切记选人一定要精干,千万不能再被李易看出端倪。”
王脩拱手应道:“使君尽管放心!”
定计之后,孔融长长的舒了口气,似是重新找回了自信,就连脸上的神色也渐渐恢复从容,只是还没等孔融完全放松,就听女墙方向有人喊道:“使君,不好,李易又来了。”
孔融心里一惊,只当李易要一怒攻城,如此就会打乱他刚刚定下的算计,赶忙跑到女墙边往下看去,然后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因为李易这次只来了一千多人。
“呼——”
孔融慢慢的站直身子,重新摆出自己大师气度,轻声责备道:“一个逆臣,适才若不是运气好,已经命丧城下,现在不过来了区区千人,尔等何必惊慌?”
跟在后面的刘繇嘴角直抽抽,他知道孔融这么说是想稳定军心,想法不错,可对于寻常士卒来说,孔融这做法实在算不得高明。
果然,被孔融训斥的那个士兵一脸发蒙,根本没有丝毫被振奋到的样子。
孔融神色淡然,继续看向城外,想弄清楚李易这是摆的什么阵势,然后就见李易将十多个五花大绑汉子的押到了阵前,孔融认得,这些都是之前被他亲自敬酒,安排了刺杀重任的好汉。
“孔融!”
孔融正在猜想李易的意图,就听一声暴喝,然后便是李易快马奔出,在阵前指着他骂道:“老匹夫,我念在朱皓乃忠良之后,朱老将军又年事已高,有意免他罪责,给他一条生路,却不想你狠辣如斯,不顾道义,不顾同僚生死,居然趁机派人刺杀与我,孔融,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孔融脸上有点热,刺杀的事情怎么说他都是理亏的,不过孔融的脸皮也是自小经历打磨,并非常人能比,马上就稳定心神,挺了挺胸,一脸正气的说道:“宵小之辈,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孔某为豫州百姓考虑,个人便是担些污名有何不可?”
“好!”
李易冷笑了一声,道:“好一个有何不可,既然如此,尔等要杀李某,也休怪李某心狠手辣!”
李易一指那些被生擒的刺客,对着城头朗声道:“尔等刺杀朝廷功勋之臣,罪不容诛,破城之后,所有刺客,夷其三族!”
“襄侯,襄侯饶命!”
“还请襄侯开恩,我家父母都是良善之人啊!”
“襄侯……”
……
李易此言一出,那些刺客当即就不淡定了。
刺客之中最有血性的,基本当场就战死了,能活下来的这些都是凭借一时血气之勇来的,看到真正的血腥杀伐后很快就丧了胆气,李易这边没动多少力气就将他们俘虏,甚至还有几个干脆是自己主动投降的,所以,被李易这么一威胁,直接就怕了,纷纷开始求饶。
然而尽管他们求饶声再大,说的再怎么凄惨,李易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当初李易能暂时原谅蒯越是因为人家有才,而且有势,值得李易让步,可这些人呢?
根据周仓的盘问,其中有些人是受了孔融的恩惠,想要报恩,还有一些是被孔融以大义打动,认为李易是坏人,然后脑袋一热就跑来刺杀。
他们的情操不能让李易动容,武艺无法让李易侧目,背后更没有让李易忌惮或者爱惜的存在,那么李易还何必手下留情?
至于说牵连无辜……
倘若李易真的被刺杀了,他家里那么多老婆会被人认为无辜然后善待么?
所以,李易这次是真的要下狠手,不然还真以为他是个老好人,谁都敢来撩拨一下。
与此同时,城头上也是一片哗然,因为按照刺客人数来算,夷三族,那就好几百人了,李易一句话,几百人就注定要死了,这让他们如何能不畏惧?
孔融也是又惊又怒,没想到李易这么很,怒道:“李易,你如此残暴,可还心中可还知道仁义二字?”
“仁义?”
李易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孔融,这些刺客都是奉了你的命令,是你要杀我在先,结果失手被擒,这才有了杀身灭门之祸,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现在你却与我谈仁义,我想问问你,你的仁义又何在,难道也被狗吃了?”
孔融被气得脸色通红,骂道:“你,你这小人,这些都是老夫与你的恩怨,你又何必牵连其家人?”
“哦?”
李易做恍然状,道:“原来这是你我的恩怨,那好办!”
李易拍了下手,笑道:“既然是你我恩怨,他们家眷确实无辜,但他们对我亮出利刃,我不杀他们,气愤难平,所以,不如你下来受我一刀,让我出了气,然后我便不与他们家眷计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