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公说……”
鲁肃正一本正经的与许褚说话,忽见许褚的表情古怪,挤眉弄眼,微微一怔,跟着就是恍然,笑着打趣道:“看来仲康已深知主公所好,未来可期啊。”
许褚嘿嘿一声,摇头道:“什么未来可期,许某现在可不在意那些,不瞒你说,最初我以为做到徐黄两位将军那般才算是人物,就也想着当个带兵的将军,可跟了主公一段后才发现,恶来其实才是头一号的聪明人,只要一心护卫主公就行,其他什么的都不用管,俸禄待遇一点不少,酒肉吃穿要啥有啥,世上怕是没有比这更舒坦的事了。”
鲁肃再度失笑,想调侃许褚几句,却发现许褚说的是极,甭管将来李易得天下后如何封赏部下,他们这些人不管位置走到多高,但永远都得给李易的亲卫大将面子。
就这点来说,护卫李易确实是个美差。
而且,更让鲁肃赞叹的是李易选人的本事,当时他就很不理解许褚这个家伙怎么刚一来就被李易当做亲卫营的将军来培养,事关李易安危,怎么看都冒失了一些。
可事实证明,李易的选择是正确的,不止许褚,亲卫营的那几个将领虽然性格不一,但在关系到李易的时候都是“死脑筋”,即便面对徐晃蒯越这些人也是一点面子都不卖,单单就这方面来说,换了张辽徐晃多半也都不如他们做得好。
暗暗感慨了一番,鲁肃微笑道:“既然主公亲自点了马家的姑娘,以主公眼光,咳咳,可想其才貌绝对不差,不过——”
鲁肃表情稍稍严肃了一些,道:“你我临行前主公可是交代了,马腾虽然在西凉小有名望,但与天下英雄相比,不过一庸人罢了,但其长子马超却是不凡,此子有吕布之勇,为善虽不能安定天下,可为恶,却足以祸乱一方,所以,你我这次务必要带马超离开,只要马超去了襄阳,区区一个马腾根本不足为虑。”
说起正事许褚也认真了起来,重重点头道:“放心,你以联姻试探拉拢马腾,我去寻马超以武会友,无论胜负,定要激将他会一会中原豪杰。”
鲁肃叮嘱道:“正当如此,不过既然主公既然说马超有吕布之勇,仲康就不能大义,若是交手切磋,千万不能轻敌。”
“你放心就是,若是旁人这么说,某自然是不服气的,可主公说的,那自然不会错,只希望那马超识时务,若是不给主公面子,呵呵……”
后面的话被许褚以笑声取代,不过笑声中却带着浓浓冷意。
这次他们来见马腾,虽然有着许多算计,但本质上还是带着善意的,只要马腾识相,皇亲国戚唾手可得,绝对是一桩好事。
至于马超,虽然李易对马超的评价优劣参半,基本不会授予实权,但只要马超老老实实的,李易也不会亏待了他。
可是,如果马家不给李易面子,那李易就难免要用些阴暗手段了。
临行前李易交给了许褚一封密信,如果与马腾的交涉一切顺利,这封密信就由许褚当着鲁肃的面焚毁,可要是马超不愿意去荆州,到时候他们就要按照密信中的内容来办事。
虽然没人知道密信中的安排到底是怎样的,但李易的原话是撑过一年就算马超厉害。
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声说着可能会遇到的状况,在经过一片树林时,许褚忽然一抬手,止住了鲁肃的话。
一路行来,两人已经颇有默契,鲁肃直接牵马后撤,许褚则是凝神侧耳倾听,然后又看向旁边的林子,只见树干上不时有雪花飘落,当即皱起眉头,因为前面来人了,而且人数还不少。
“列阵!”
随着一声令下,原本还缩着身子,一个个都恨脖子太长的士兵顿时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齐齐低吼一声,将怀中的酒袋或者吃食往地上一丢,按照平时的训练,迅速结成了一个小小的方阵,或执长枪,或弯弓扣弦,警戒的看向前方。
几乎就在方阵结成的同时,前路就传来了一阵马蹄之声,许褚举目望去,只见马蹄下雪花激荡,掀起一阵白雾,叫人看不清楚骑兵数目,但听声音肯定不少。
司隶与凉州可远不比中原,中原乱归乱,但不管谁主事,都会有个规矩,可这边不同,莫说匪盗横行,就是那些管事的经常也会客串一下,马腾就干过。
许褚这一路走来遇到过不止一次马匪,只是见他们一行人打着大将军府旗号,本身又气势凶猛,不像是好惹的,这才一路平安无事。
许褚眯着眼睛,下令让军阵收缩,提防骑兵,但他自己却是独个站在阵前,任由马蹄荡起了烟雾不断靠近,却浑然没有避让的意思。
后面鲁肃见状虽然紧张,却并没有出言劝阻。
他们这一行人除了要完成李易交代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个无形的任务就是代表李易在西北亮相,态度上可以谦和,骨头里却必须强硬,虽然不会仗势欺人,但如果受到冒犯,则是宁死不能低头,只有让那些观望的人们对李易又敬又怕,才能够为将来李易掌握西北铺路。
对面的战马来的很快,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骑兵就到了近前,纵然是风雪也无法继续遮挡其身影,看衣装打扮正是西凉兵马模样。
这些骑兵来势虽然凶猛,但并非是对许褚一行人发动攻击,在距离还有二十余丈的时候,当中一银甲白袍将领伸手一抬,周遭骑士齐齐拉住缰绳,只听得一阵嘶鸣,那些急奔的战马稍稍挣扎之后就定在了原地,最前排的那些骑兵前后相差最多不超过半个马身。
单单这手御马之术,若不是对方来意不明,许褚等人必然要忍不住叫好。
不过,大队骑兵虽然停下,但刚刚发出号令白袍将军却是没有停顿,反而任由坐骑急奔,继续向前。
许褚见状,明白对方应该不会是来开战的,心下稍宽,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白袍将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