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急切的背影,云悠悠的心中彻底的松了下来,长久以来压抑在她心中的烦恼就这样烟消云散,只留下巨大的疲惫,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幕将至,她有些想睡觉了。
百里永夜回到帐篷之中想了许久,直到无勾一身是土的走了进来,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打完了?”无勾想到下午的事情,心中多少有些火气,当然这火气不是气宗玮棋的,而是气百里永夜的。想到百里永夜跟那个穆念祁一订婚,云悠悠这个良配可真的就要再见了!心中闷着不爽,百里永夜这样问话,
也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百里永夜本来想事情有些头疼,见他如今这副模样,不由的笑了。无勾这个家伙当杀手的时候,那是干脆利索没话说,但是近日跟自己走这一趟下来,似乎也有些变化了。想到这里,他看着无勾:“生气了?”
“属下不敢。”无勾正色躬身,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在公子面前表露的,公子始终是公子,就算做了错误的决定,依旧是公子。
“我跟穆念祁是假订婚。”百里永夜看着无勾。
“属下知道。”知道有个屁用,云悠悠不知道啊,这不是还是要跑了!
百里永夜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无勾一愣,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百里永夜怎么还笑的出来。难道自己看错了,百里永夜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在乎云悠悠?
“你不用瞎猜了,我已经跟小姐告白过了。”百里永夜笑完了看着无勾。
“啊?”无勾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百里永夜,自己不过就跟宗玮棋打了一架,这事情就解决了?
“我们可能还要闹几天别扭,过几天就好了。”百里永夜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我安慰,看到无勾紧绷的神经明显的松了下来,不由皱了皱眉头看着无勾:“你就那么想让我们在一起?”无勾闻言想了想,看着百里永夜:“属下只是觉得,公子在云大小姐面前,会放松,会生气,也会嫉妒,比较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且云大小姐本身也是世间少有的女中豪杰,她胸无沟壑,不会像一般女
子一般无事生非,所以我觉得公子既然喜欢,自然是能在一起最好了。”
百里永夜闻言笑了笑:“好一个胸无沟壑,你口中这位胸无沟壑的女中豪杰,今日到给我出了道难题。”
“啊?”无勾再次瞪大了眼睛看着百里永夜,不明白百里永夜跟云悠悠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要跟我同舟共济,同生共死。”百里永夜看着无勾,无勾心中一喜,这而不是好事么,公子在愁个什么?
“她要的是凡事有商有量,做什么都一起面对。”百里永夜看着无勾:“你觉得我能跟她实话实说吗?”无勾一听顿时惊得头皮有些发麻,这怎么能说呢!公子的身份一旦曝光了,那么盛月国的很多事情就瞒不过去了,特别是慈云庵那一次刺杀,她要是知道公子眼睁睁的看着她跳崖,只怕公子就是有十张嘴
也说不清了啊!
“说不得!”他心中一紧,看向百里永夜:“属下觉得公子日后的事情自然可以跟云大小姐有商有量,但是身份的事情,多说无益。”
百里永夜笑了笑,随即脸色却沉了下来:“我跟你想的一样,但是这心中却始终有些不放心。”
“属下还是觉得不说为好,不然云相遇刺一时也跟我们有关系,云大小姐越是在大是大非上分的清明,只怕越是对公子不利了。”无勾不由的摇头。
百里永夜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无勾点了点头。无勾一出帐篷顿觉身轻如燕,连日来的阴霾消散了个干净。看到还在云悠悠帐篷外愁眉苦脸,一身是土的宗玮棋的时候,就知道云悠悠肯定还没跟他说。想到他平日对自己的样子,无勾停住了想要过去分享好消息的脚步,暗落落的笑了笑,转身回去睡他的大头觉了,好久没有安心睡觉了啊。
第二日,云悠悠还在帐中睡觉,就感到有谁在捏自己的脸,她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穆曜黎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穆曜黎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吓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你,你想吓死谁!”
云悠悠无语,如果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穆曜黎这个小屁孩刚才是在把自己的脸当橡皮泥捏啊!
想到这里,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穆曜黎:“你大清早的不睡觉,来我帐篷做什么?”
“整个苏幕都是我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哪有什么为什么的?”穆曜黎冷哼了一声,小脸上依旧满是别扭的神色看着她。
可惜这张别扭脸对云悠悠无效,所以云悠悠瘫着脸看着他,冲他招了招手:“你跟你母亲应该已经和解了吧。”
哪知道她不说还好,他一说,傲娇如穆曜黎,竟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使劲儿的吸着鼻子,一看就是不想让眼泪落下来。
“怎么了这是,还没和好啊?”云悠悠看他这小模样,顿时一阵心疼,连忙下床去抱他,本来以为穆曜黎会躲得,谁知道他竟然哇的一声,似乎是忍不住了,终于大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怎么听到小孩子哭,唉呀妈呀,这,这……”宗玮棋听到哭声就跑了进来,结果正看到云悠悠穆念祁抱着云悠悠哭,吓得他一个激灵,这傲娇崽子竟然也有这种时候啊。
云悠悠看了他两眼,他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但是想想反正也没地儿去,干脆站在帐篷外守着好了,别误会,他绝对不是想听墙根的。穆曜黎估计是没这么痛快的哭过,这一哭就收不住了,云悠悠的肩膀都被他哭湿了一大片,云悠悠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过了好半天,穆曜黎才抽噎着停住了哭泣,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一张小脸上满是伤心欲绝的神情,看的人心疼。云悠悠也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抱上了床,让他靠在怀里,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她虽然心里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穆曜黎自己不说的话,她也不会开口问的。因为这一问,无异于让穆曜黎再次想起那伤
心事,形成二次伤害。但是他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那就是需要一个人来分享,那么她很乐意当一个树洞。
穆曜黎哽咽了很久之后,忽然握了握拳头,一下子收住了哭腔,看着云悠悠:“我跟母亲和好了。”
“那就好。”云悠悠闻言心中一松,但是同时心中却又警觉了起来,既然是和好了,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