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浪花涛涛。
一个又一个恐怖的生灵突然在从河水中露头，有恐怖的人影、有惊天巨人、有参天古树、有难以言喻的生灵。
他们在河水中露头，而后疯狂挣扎，想要冲出来，但河水却仿佛重若万钧，让他们难以突破，始终无法冲出河流，只能随波逐流，在河水中远去···
也就是这一刻，下游，有一个生灵显化！
那是一个女子。
鹅黄色宫装长裙，身影极为模糊，顺着河岸从下游而上，但未曾走出多远便止步了。
并朝林凡与女僵尸看来！
“是她！！！”
林凡心神皆震。
他确定了。
季初彤！
原本模糊的容颜，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清晰，隔着这一条河，他看到了季初彤，同时也确定，这女僵尸，便是季初彤！
或者，是其化身？！
“你们在计划什么？！”
他开口，想要询问。
然而，这条大河瞬间掀起万丈波涛，恐怖的法则之力扑面而来。
“吼！”
女僵尸，或者说，不知为何来到当世的季初彤突然上前，挡下这恐怖的波动···
但，蔓延的河水，却是瞬间将河流下游的季初彤淹没。
轰！
神光亿万丈。
下游，季初彤冲天而起，很快消失在长河尽头，在消失的最后一刻，她深深朝林凡这边望了一眼！
与此同时，更多恐怖身影突然出现！
他们并非是在河流之中，而是在岸边，有的来自与上游，有的则在下游露头。
这些身影太过恐怖了，仅仅只是站在那里，相隔无尽遥远的距离，便给人一种毁灭之感！
但···
伴随着季初彤的离去，这条长河也开始逐渐暗淡、隐匿。
一切波动，随之消失。
“···”
林凡沉默。
片刻后，他低语：“时间长河？”
仔细回想，那河流中，构成河水的法则，不正是时间法则么？只不过是极为高深的法则，远非自己目前所能理解的程度！
极为高深的时间法则所组成的河水。
河流中，淹没着各种各样的生物。
不知多少生灵想要从中挣脱···
上游、下游，尽皆还有恐怖的生灵显化！
这不是时间长河是什么？哪怕未曾见过，此刻也能猜到一些，知晓大概了。
“所以，方才是我呼唤季初彤之名，引动了时间长河，并让时间长河下流的季初彤有感么？”
“可方才，我也呼唤过齐紫霄之名，却没有这般变化···”
“是因为当世也有一个季初彤，她们冥冥之间有一种模糊的感应？！”
说不清，道不明。
但林凡终于可以确定，眼前的女僵尸，便是季初彤···或许是其化身？！
但这个化身是如何变成了僵尸，他便不得而知了。
同时，还可以确定一件事。
那便是，在遥远的时间长河下流，也就是不知道多长岁月之后，季初彤还活着！
并且，她方才应该是看到了自己。
可惜，相隔的时间太久、太久，哪怕看到了，也无法交流，否则时间长河会‘暴动’。
这非人力所能抵挡，至少目前的自己根本没办法抵挡哪怕分毫！
她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守护我？
如何守护，我又该做些什么？
但···却也有些明悟，想通了一些事。
······
与此同时。
一片极为遥远的时空内，季初彤退出时间长河范围，与一名恐怖强者战成一团。
“你们无法改变！”
“诸天万界，终究会成为我们的领土。”
“一切都将破灭！”
季初彤面色不变，无尽道则显化，几乎演化了一方世界！
“变与不变，你说了不算。”
“哪怕我背负时间因果、肩抗虚空长城，依旧斩你！”
大战连天，破灭诸多世界。
终于，季初彤斩下强敌，血液撒满九天，无数修士欢呼庆贺。
她转身，回归闭关地。
那是···
一座虚空长城！
倒悬于星辰牧野之中的长城！
长城之上，布满战火尘埃，无尽的法则密布也无法遮掩那斑驳的血迹。
“齐紫霄。”
她取出一块奇特仙晶，轻声呼唤：“当初降临的时间，早了过万年，但终究未曾影响大局。”
“第一关···已然度过！”
“你，还活着否？”
不多时。
仙晶亮起，传出一道清冷之音：“要死，也得死在你之后。”
“呵。”
季初彤哈哈一笑，但很快，她的目光沉寂。
“你确定，他不死就能改变过去？”
“到这一步，你也应该知晓，改变过去，并不会让未来直接改写！”
“我自然知晓。”
齐紫霄回应：“但我更想知晓，若是他不死，我们是否还会这般孤立无援？！”
“···”
季初彤沉默。
良久，才轻叹道：“也罢，无论你是对是错，结果都不可能更坏，最多也就是损失我一尊化身而已。”
······
林凡与‘僵尸限定版季初彤’仍然漂浮于原土星附近。
此刻，这段时间内，他想了很多，很多，脑海中有着太多信息交汇。
太复杂了，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好。
但目前可以确定。
自己今日原本应该是‘凉’了。
当然，也可能不是今日，而是‘某日’，总之，自己必然是凉了，否则自家圣女不会和季初彤计划着把人送回来守护自己！
既然要守护自己，就代表凭借自己的力量必然渡不过这一劫。
这也就代表，自家圣女那边的劫难，顺利度过了。否则她们也没办法从未来计划着守护自己。
知晓这些，林凡心中的紧张与担忧，便瞬间消散了大半。
同时，季初彤的意识和记忆为何这般模糊，也就可以理解了。
跨越时间长河而来，这得有多么惊人的伟力才能办到？就算如此，也会被时间长河、被天地法则疯狂阻碍。
能够降临过去，必然会遭遇难以理解的惊人反噬，未曾直接身死道消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后遗症’？
这般实力，却依旧无法恢复本身的‘意识’，只是记住了最关键的一些‘要素’，或许，这便是属于她的后遗症。
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林凡没有头绪。
“你准备怎么做？”
他突然开口：“就这般跟着我？一直守护么？”
她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只是派了季初彤过来，守护自己么？如果是这样，似乎不用对自己提到‘计划’二字？
“计划、计划···”
僵尸季初彤迟疑，念叨着计划二字，像是在回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做。
终于。
她逐渐清醒。
倒不是彻底恢复意识，而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守护，林凡！”
她低吼，有着恐怖的波动传出。
“守护，林凡！”
那人干儿一般的‘真仙僵尸’也随之开口。
“又来？”
林凡以手扶额···
这到底该怎么交流啊这？
······
与此同时，昆仑地区，某片养尸地突然炸开，四道身影冲出，瞳孔尽皆一片血红。
“守护···林凡！”
地球。
西方国度，尤其是老鹰国地区。
这一刻，不知多少人疯狂打起了摆子。
分明基本全都是西方人种，但在这一刻，却是一边打着摆子，一边念叨着四个汉字。
“守护···林凡！”
接着。
“先祖在呼唤我们！”
那四道身影在烟尘中现身，正是当初僵尸季初彤在武当所咬的那四个山民！
“走！”
他们冲天而起，离开昆仑，飞入星辰牧野。
而地球这些僵尸，便没这等命了。
他们在这一刻，尽皆炸裂！！！
整个儿炸裂了。
尸骨无存，只剩一滴又一滴污浊之血，那是属于僵尸独有的本命心头血！
而后，所有心头血破空，朝域外而去！
这恐怖的一幕，震惊了地球所有人。
尤其是那些西方国度的超能力者，更是忍不住喜极而泣。
“他们···这些该死的血族，不，僵尸，全都炸了？！”
“上帝啊，您终于显灵了么？！”
“它们终于死去了，这些该死邪灵。”
“老子终于不用再被当成移动血库、移动粮食，啊啊啊啊，太好了啊！”
华国这边。
同样得知了这一消息。
刹那间，人人自危。
“天啊，至少数亿人···额，僵尸，刹那间变成了一滴滴血，飞到天上去了？！”
“有超能力者想追上去，但是速度根本不够，追不上。”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些‘血液’飞到了天外！”
“这？？？”
“我的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知道？”
“没人知道，但是我好害怕，僵尸似乎全都炸了，接下来，该不会轮到我们‘人类’了吧？！”
“···”
数亿僵尸，无论在干什么，直接就炸了！
这太诡异，也太恐怖了。
尤其是看到那些监控所拍下的画面，更是让人毛骨悚然，难以淡定，每个人都害怕的厉害。
······
大片僵尸心头血，其上满满缠绕着晦气、怨气等污浊之气破空而来，几乎眨眼间，便密密麻麻漂浮在僵尸季初彤周围。
以如今林凡的神识，自然知晓地球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就是她，也不免头皮发麻。
“你···不怕沾染因果？”
“僵尸。”
这一刻，那被转变为僵尸的空间系真仙突然以极为嘶哑，不似人的嗓音道：“不沾因果。”
嗯？！
这货会说话了？
林凡一愣，随即明悟，当初在武当没咬的那四个人，不也可以正常交流么？
只不过，他们的灵魂中宛若多了一层烙印，要‘守护自己’？
至于这空间系真仙的话，他也很快明白过来。
僵尸不沾因果！
的确，因为这种生物虽然与人的外表高度相似，但却已经不再是人。
僵尸，集天地晦气、怨气而生，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已经跳出三界五行，还在乎个屁的因果？！
僵尸季初彤完全可以不在乎因果。
何况，她此刻所杀的那些，也全部都是僵尸，本身没有因果。杀与被杀双方都没有因果，还沾染个屁的因果？
等等！
林凡突然又抓住一点。
“该不会···你之所以会变成僵尸，就是因为僵尸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沾因果，可以无视天地规则，真正跨越时间长河，降临过去吧？！”
僵尸季初彤歪着头，像是在沉思，但最终，没有答案。
她的意识太模糊了。
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但林凡却觉得自己应当是接近了真相，僵尸不在三界五行之内，不沾因果，在一些方面，本就会有一些优势。
否则无法解释季初彤为什么降临到现在之后变成了僵尸。
总不至于僵尸比她自己正常状态下更好用吧？
那就必然有一些原因让她，或者说让她们不得不把季初彤以僵尸之身‘丢’到当世？
“等等，亦或者是···夺舍？！”
“肉身跨越时间长河，几乎没有可能，哪怕是圣人也无法办到吧？可如果只是一点真灵呢？”
“亦或者，跨越时间长河出手，打出一击，则并非没有可能！”
“若是以三世法，真灵夺舍···”
啪！
林凡猛的一拍手。
“说的通了！”
“为何她藏身的武当山洞附近找到了一些旱魃的记载与痕迹，她即是季初彤，也是旱魃！”
“跨越时间长河，没有人能够做到，但···却不代表真就没有办法卡BUG！”
“毕竟据我所知，一些顶尖强者，应该可以跨越时间长河出手，只要能抗住反噬之力，便死不了。”
“如此，可以推测···”
“或许，她们在未来出手，跨越时间长河，结果跑过头了，去到了‘古代’？”
“然后她们跨越时间长河出手，施展三世法，以真灵夺舍旱魃！”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季初彤会留下旱魃的痕迹，很可能是旱魃被季初彤夺舍！”
“而在出手后，未来时间线那个季初彤或是化身，承受反噬之力而死。”
“这一缕降临当世的真灵，原本应该也无法逃过天地规则的‘制裁’，但却因为夺舍了旱魃，成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僵尸，所以勉强逃过一劫。”
“不过就算如此，却也依旧有后遗症，因此意识模糊？？？”
这是林凡的猜测。
他不知道是否正确，但可能性极大！
自己似乎，猜到了一角未来？！
不过，猜到归猜到，就算猜对了，应该也就只是她们计划中最开始的一环而已。
接下来，又该如何？
“这些僵尸心头血···”
林凡话音未落。
僵尸季初彤挥手间，密密麻麻的心头血，如血雨一般疯狂汇聚而来，其中近乎一半，被人干儿僵尸所吸收。
它干瘪的身躯在迅速恢复。
当彻底吸收这一半心头血后，终于变成了···皮包骨头。
还是很惨。
但却比方才好得多了。
方才的模样，与其说是人干儿，倒不如说是干尸···
现在虽然依旧瘦的可怜，但好歹有了一些人样。
也就是在此时。
那四个被僵尸季初彤啃过的山民飞来，如今的他们，竟然都有仙台实力了！
“这么强？”
林凡呀然。
“···”
看向林凡，四人的目光尽皆复杂。
能不复杂么？
好端端的人，被啃了，变成僵尸，结果还要背负着守护林凡的‘桎梏’，永远也无法摆脱。
哪怕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而死···
如今，更是因‘先祖’一念之下，他们便不得不来这里。
不过，倒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他们原本没有修仙天赋，但在变成僵尸之后，却能成为一方强者，甚至只要找对地方和修炼方式，比那些天才的实力提升速度更快！
可惜，还没等他们享受呢，便接到命令，来‘执行任务’了。
“林先生。”
他们尽皆拱手，对林凡和僵尸季初彤先后行礼：“先祖。”
“你们的实力提升很快。”林凡感叹。
“先生说笑了，与您相比，我们这点实力···”
他们苦笑着摇头：“也是先祖的指点，让我们知晓昆仑中有绝佳的养尸地，所以我们才能拥有如今的实力。”
“但现在看来，仍然不够。”
“原来如此！”
林凡了然。
“吼。”
僵尸季初彤低吼。
剩下的那一片心头血，一分为四，分别融入了他们四人体内，他们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开始疯涨···
四者，近乎各自融入了上亿滴僵尸心头血！
在这般恐怖数量的心头血蕴养之下，它们的实力顿时以坐火箭般的速度提升。
僵尸的境界与修仙者不同，但林凡清楚感觉到，僵尸季初彤竟是在短时间内催生出四个大帝实力的存在！
这手段，看的林凡一愣一愣的。
哪怕知道这是开挂的手段，而且是‘残忍万分’的手段，可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同时，他很好奇。
僵尸季初彤，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这厮琢磨着，伸手，捅了捅真仙僵尸的胳膊：“问个事儿，你知道她的实力吗？”
虽然方才还在打生打死。
但现在，这货明显是僵尸季初彤的小弟，那还记什么仇？
“···”
这真仙僵尸想了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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