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撵穿过传送门,王钧便看到一座固若金汤,又好似长满尖刺的军营,一面“黄”字大旗立于大营中间迎风飘扬。
左侧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大道,又侧是一条波澜不惊的大河,远处青山挺拔,大河犹如一条玉带环绕在青山。
“皇上,大营之中除了留守的后备军,其他人已经向景国腹地开动了。”苏贤以为王钧在看下方的大营,赶忙小声提醒道。
王钧不经意间瞥眼苏贤,幽幽的道:“朕知道,朕不过是在看窗外风景而已”
苏贤听到这话不由的讪讪的笑笑,这一次真是找错了话茬,嘿嘿一笑道:“臣有罪。”
王钧一摆手,道:“行了,还有多久能到城镇。”
“回皇上,大概还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到济县。”苏贤恭敬的回道。
王钧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道:“朕小眯一会儿,到了济县再叫朕。”
“臣明白了。”苏贤躬身道。
一个时辰后,龙撵悬浮在济县上方,庞大的车撵有如一座城市,龙撵的投射下的影子完全掩盖了下方济县的阳光,让济县处在一片阴影中。
苏贤轻手轻脚地走进偏殿,望着酣睡的王钧,小声的呼唤道:“皇上,皇上。”
“嗯………”王钧睁开朦胧的双眼,一眼就看到了苏贤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容,伸了个懒腰,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贤面露微笑,弯下身子,道:“启禀皇上,无事。”
顿了顿,又道:“这不是到了济县了,您在小憩之前,让臣喊你起来的嘛!”
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王钧,一听这话回过神来,轻轻一拍额头,道:“你不说朕都忘了,这一小会朕的谁迷糊了。”
苏贤笑笑没有说什么,回过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道:“来人,伺候皇上洗漱。”
十来名宫女闻声走了进来,为王钧洗脸,漱口,梳理头发,又伺候王钧换上一件便服。
王钧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不禁感叹道:“还是你这个老家伙懂朕,一天天不是待在皇宫,就是蹲在龙撵,迟早会把朕闷死了。”
“嘿嘿,圣上夸奖了,这是臣应该做的。”苏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里谦虚道。
“好了,这里没有外人,你的谦虚就装回肚子里吧!”王钧张开的双臂,冲着桌子上的折扇一招,折扇倒飞进王钧掌心。
“啪。”王钧右手一甩,折扇立即摊开,一幅月夜垂钓图瞬间出现,道:“招呼上典韦和许诸去济县走走。”
“老奴遵命。”苏贤微微点下头道。
四人站在济县城门外,济县城墙不高,不过五丈左右,一杆“乾”字大旗迎风摇曳,百来名士卒抬头挺胸,目视远方一丝不苟的站在城头放哨。
只见城墙上依稀记载着战争的惨烈,拇指粗细的箭头明晃晃的插在城墙上,刀枪剑戟留下的印痕还未曾修补,墙根底下一块块烟熏火烧的烟气,还有洒满城头染成一片漆黑色的血迹。
四人抬腿进了城,就见城中百姓脸上露着一丝丝惊慌和麻木,一看到巡逻而来的军队,立即闪到路边,生怕被抓进大牢。
紧挨在城墙的房舍全部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还有不少百姓流落在此间成为难民,寻找着食物果腹,或是沿街乞讨。
王钧扬起下巴,思考了一会,手里的折扇在肩头一搭,道:“典韦,传令此方县令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正好济县城墙还未曾修缮,就让这些难民去干活,省的他们无事生非,惹出杀人放火的事情。”
“臣明白了。”典韦点头应声。
对于王钧的安排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大乾本来就有一套完善的接受城池的方法,只不过黄忠这一次发动突袭,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而已。
王钧手里的折扇轻轻拍打着掌心,突然道:“找个酒楼坐坐,听听这方世界有什么趣事?”
许诸一听走到路边,拦住一个准备离开济县的书生,声若惊雷的问道:“小子去哪?”
望着满脸赘肉的许诸,书生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强人,下意识退了一步,一把将身后的包裹取下,死死的抱在怀里,满脸警惕盯着许诸,道:“你…你…想干什么?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想明抢?”
许诸打量了一眼一身粗麻布衣,上面还打了几处补丁,脚下一双百衲鞋的书生,没好气的道:“蠢货,大白天还是在城池里还抢个屁的东西,我就算要抢劫,也不会抢你这个穷酸。”
书生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一脸的戒备,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许诸像好人,特别是许诸在背后背了一把堪比门板的大刀,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为上,挤出一丝笑容,道:“请问壮士有什么事情吗?学生还需要赶路呢!”
“我家公子需要找一间酒楼休息一下,让我过来打听一下,你小子知道哪里有酒楼吗?”许诸为了表达出善意露出微笑,却看起来却更加狰狞。
“壮士说笑了,学生家境清寒,称得上两袖清风,哪里有什么闲钱去上酒楼。”书生不知道王钧四人的来历,可看他们身上的气势,就知道不是好相处的。
不过他连童生都还没有考上,现在可以算是四体不勤,不要说反抗许诸,就连一般的农夫都打不过。
许诸一听虎目怒瞪,摘下断岳刀架在书生的脖子上,微怒道:“你这个白痴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就是问个路,你唧唧歪歪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将头往前一拱,鼻子冒着粗气,质问道:“你吃不起酒楼,难不成想让老子请你吃吗?”
书生顿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高举起双手,一脸惊慌的求饶道:“壮士熄怒,壮士熄怒,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随即一直街道尽头,道:“从这里往前走,一直走到尽头右转,有一家吉祥酒楼,别的酒楼开没有开张小人不知道,但吉祥酒楼的掌柜是个贪财如命,欺软怕硬的小人,要是他都没有开张,济县只怕没有一家酒楼敢于开业。”
“哼,早说不就完事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许诸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收起了断岳刀,没好气的道。“真是个贱骨头。”
书生顿时感觉手软脚软,不由的瘫倒在地上,一阵清风吹来,这时他才察觉到后背居然让冷汗打湿了。
“公子,属下刚刚打听到,这条路的尽头右转就有一家吉祥酒楼,刚才那个书生说了,这吉祥酒楼要是不开业,全城就没有敢营业的地方,我们是不是需要去瞧瞧?”许诸神手指着道路,笑道。
“走吧!去看看。”王钧歉意的看眼书生,也没有为许诸道歉,抬腿就走。
四人站在门口,望着大门紧锁的吉祥酒楼,一阵凉风扑面而来,顿时有种淡淡的忧伤,王钧耸耸肩道:“看来是我们运气不好,没想到人家还没有开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