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儿,廖仙儿出场,为大家表演一曲《敦煌天女?伎乐》。”
莺歌也不喧宾夺主,报幕完毕转身就下了舞台。
一阵清脆明亮、轻灵而幽远的编钟声悠扬响起,震耳欲聋的大鼓声音浑然一击,舞台上洁白的纱幔落下,原本影影绰绰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昂首振臂的她伴着鼓点变换着姿势,似腾空而上要直冲云霄飞到佛陀身边,她的脚踝上挂着铃铛,一动之间,阵阵铃声传来。
金银粉绘花的薄纱罗制成的浅蓝披帛在她光洁的肩后飘飘翻卷,红蓝相间的衣裙随她飞舞而翻飞,她折腰大跳,像壁画上的飞天一般轻盈巧妙,潇洒自如。
虽然她穿着单薄,一扭腰、一勾脚、一掐诀,看上去都是妩媚又动人的姿势,但她脸上悲天悯人的表情却让人生不出亵渎的心思,她似在替佛陀看着凡间的芸芸众生,又如此宝相庄严。
随着鼓声越来越舒缓,越来越远,她的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轻轻勾了勾唇角,这一抹似笑非笑,勾得场中无数男人屏住了呼吸,怕惊动了天女成为罪人。
又有好些人忍不住的仰着脖子,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摇曳生姿的裙摆。
“廖仙儿~,好一个天仙儿!”马骞舍不得移开眼。
他不错眼的跟随者舞台上天女而动,空荡荡的右手似拿着一枝画笔,在虚空中描绘着舞乐伎的圣洁姿态。
平日里与他交好、擅长画艳画的风流才子莫不是如此,像是疯癫了一般,如痴如醉的望着台上的廖仙儿,眼中却不见一丝淫、邪。
纵使知道廖仙儿的模样有多惊为天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此刻看到经过莺歌打扮之后,变得更加璀璨夺目的廖仙儿,老鸨们也坐不住了。
齐齐拥在窗前,扯开帘子往下瞧。
好想要!
她们比之前还要想将廖仙儿据为己有!
纵使现在离花朝节还有两个多月,纵使现在还有很多花楼藏着自己寻来的绝色等着花朝节前才亮相。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鸨们,她们已经知道不用比了,只要廖仙儿出现在这一届花朝节上,她就是这一届当之无愧的花魁!
她本身就很漂亮,但漂亮的女人她们见得多了,每一届的花魁除了姿容,琴棋书画,最重要的还是魅力大比拼。
一个没有自己特色的美女,美则美矣,并不会让人心心念念,只是食之无味的花瓶罢了。
去比赛的谁不漂亮、不会琴棋书画?
可这廖仙儿,她这张脸、那双眼,清纯与妩媚并存,经过莺歌的训练之后,她之前还放不开的的体态忽然如彼岸花一样绽放开来,这仪态,妖艳与圣洁同在,这是怎样矛盾的结合。
廖仙儿这一款的女人,是整个秦淮历届花魁都不曾出现过的那种,其他女人就算比她漂亮,也压不过她的魅力。
莺歌真是个讨厌的女人,竟然发掘了廖仙儿的天分,将她训练成了人人都想要的真天女。
越是圣洁的,男人们越是想弄脏她、拉下圣坛,莺歌却把廖仙儿打造成了宝相庄严的天女,让男人们不敢太过放肆,此刻,她在那些文人的眼中,已经不是一般的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