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初月继续背对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却不知这个方向,将自己脸上的得意与甜蜜暴露无遗。
小姑娘常年涂抹香膏,那股子海棠香似是融入了她的肌肤里似的,顺着袖口、领口慢慢向上,占据着言闻一的嗅觉。
只是她今日还饮了错认水,虽是薄酒,但也毕竟是酒,随着洇湿的青丝、嫣红的双颊、绯色的眼尾依旧冲击着言闻一的视线。
他伸手,将小姑娘垂在身前的青丝挽到她耳后,眉眼间尽是柔情。
顾初月想起白日里大魔王的冷淡,再瞧瞧现在的模样,简直令人大快人心,她咳了一声,努力压下自己止不住上扬的唇角。
只是这大魔王也太气人了,先前骗她说不记得她的生辰也就罢了,送了礼物不承认也就罢了,如今呢,竟还过来以后不说话?!
她忽然灵机一动,将自己的后背和言闻一的胸膛离开些距离,扬着音调,“一一呀,你刚刚不在门口真是太可惜了,刚刚大街上放了好一阵的烟花呢,要不还是说咱们东齐国运昌隆,原本定在明晚的烟花今晚便放了,估摸着今年是要放两次的,今日又是我的生辰,多巧啊……”
言闻一挑眉,静静看着小姑娘表演,索性也向后一靠,气定神闲可谓是稳如泰山。
顾初月此时的心情却是截然相反的,她听着身后毫无反应,磨了磨后槽牙,又加大力度道:“还有耶,刚刚我还碰到了一个小女孩,她拿了一大捧的海——”
说到这里,她眼珠一转,语调一转,“拿了一大捧不值钱的梅枝过来,那花儿开的可是难看极了,都枯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谁,送了这东西过来,珍珠还说是我的仰慕者送来的,可依我看呀,却不是如此,在我生辰时就送这个东西,也未免太寒酸了吧,不过……”
她笑眯眯地扭过头,双腿放到了炕榻上,“不过嘛,虽然寒酸,但是人家也算是费了心思的,倒是号称我未婚夫婿的人,竟然一毛不拔,还偷入少女闺阁,真真是——”
他倏然起身,许是没有控制好力道,两人的睫毛撞在了一起,顾初月简直是措手不及,眼睑还被对方的睫毛戳得发痒,心里的小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蹬了。
言闻一直起了身子,稍稍往后退了一点,可狭眸依旧紧紧盯着小姑娘的脸,哪怕她的眼珠不停往下看,也不移开视线。
他的手指点着手边的引枕,明明知道小姑娘是在故意气他,但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听到“爱慕者”三个字时,一堆人名迅速涌入他的脑海,心里的老醋缸猛然炸裂,溢满了他整个胸口。
顾初月感受到了头顶的视线,简直坐如针毡,她下意识地蹭了蹭,想要换一个位置,可下一秒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嘶”的一声,她往下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坐的是什么了,或者说,是蹭到什么了……
她坐在了大魔王的腿上,因为刚刚被他搂在怀里,便也移动了下位置,所以她现在坐的位置正好在大魔王的膝盖上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