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久在山头上见到非夜白时,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半空中黑云压顶,狂风肆虐,滚滚乌云中时不时划过黑紫的雷光,正在积蓄着万钧之力。
山顶上辟出了一方空地,一左一右两人正撑起一片结界将山顶笼罩其中。
硕大的黑色结界中,非夜白盘腿而坐,光裸的上身爬满了血红色的咒印,自右胸处溅射状向着四周蔓延。
这些咒印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非夜白的身上缓缓蠕动,企图顺着脖颈向脑部延展,却在下颚处遭遇了一层无形的阻隔。
这是魔化的前兆。
白似久当机立断,抬手划破手指,迎着几位护法忐忑的目光,以血为笔,在黑色的结界周围飞速写下一道道咒法。
“这是……”
“闭嘴。”白似久无心回答这些人的一肚子问题。
几位护法连忙噤声,乖顺的退到了一边。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密密麻麻的血红咒印在结界周围铺散开。
白似久脸色苍白,强忍着一阵阵的眩晕感,堪堪稳住身形:“你们几个,还有旁边那俩,全部离开。”
“不可,我等誓死保护尊上!”
白似久深吸一口气,抬眼扫过他们:“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到。现在可以离开了?你们除了把他害成现在这幅模样,可还有其她作为?”
几人当场噎住说不出话来,只好恨恨离去。
见几人咬着牙走了,白似久身形一晃跌倒在地。
方才以血画咒耗费了大量的心神,额间的淡金印记已然压制不住,此时在昏暗的夜色中泛起耀眼的光辉。
她有些失笑。
世人都以为夺了她便能瞒过天道,躲过劫雷,实际上不过是一命抵一命,该受的劫雷由她来承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