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也快到了。
但对于爱德华而言,不管是纽黑文还是纽约都无法感受到前世那种浓烈的过节过节气氛。
一进到腊月二十,除了那堆996牢厂外,其他公司机构的工作节奏都会慢下来。
人人陷入节前懒散症候群。
而公司之间的业务往来也都默契的降到了最低。
遗憾的是在这儿,学业压力可从来不轻。
让他想偷懒也没办法。
他倒是想去唐人街看看,哪里好歹能感受感受气氛。
但课业压力实在太大,以至于他都没时间去找梅根或者伊莲娜放松,他倒是曾经想过,什么时候让这两位前正副啦啦队长一起打场友谊赛。
但最终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便英明果断的放弃了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从报纸上得知,太平洋彼岸,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国家也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过革命化的春节”运动,从两年前开会席卷960w平方公里。
春节放假取消,除夕也没有守岁,最多是年初一上午,可以有免费的文艺汇演看看。
但那是农村为主,城市里的人们则依然要去工厂上班。
但无论如何,他得对自己好一点。
2月16号,他缩在自己的小楼里,开始准备除夕晚饭。
时差什么的也不去考虑。
至少得有个形式,自己给自己弄顿好吃的,然后窝在沙发上吃着零食喝啤酒,陪着电视机直到睡着。
没有春节联欢晚会,但也算是象征性的守岁了。
这一年来,自己在这个时代与国家混得越发如鱼得水,但对上辈子却更加的怀念。
至于年初一……
呵呵,礼拜一下午就是露丝伯格的课,他可不舍得错过……
但这天晚上的电视节目却让他完全没有了悠闲的过节情绪。
几乎所有的大电视台都在播放关于血腥星期天的报道。
1969年2月16日,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贝亚兹特广场上,左派组织的抗议活动遭遇了当权政府的血腥镇压。
当天十一点钟,上万名左翼学生在工会和工党的支持下,开始在贝亚兹特广场集会,以抗议某国的第六舰队跑到博斯普鲁斯海峡附近转悠。
这条海峡极端重要,一头连接着地中海,另一头则是被俄国视为内海的黑海。
俄国人从二战中目睹了米国海军的强大威力后,便开始遵照老祖宗彼得大帝的名言“俄国有两个最好的朋友,俄国陆军和海军”而开始大力发展军用舰船。
并且在赫鲁晓夫的干预下,采取了抄近路的战略-武备全面导弹化。
这是邪路,但确实见效极快。
随着大型导弹驱逐舰,大型导弹巡洋舰的频繁下水。
俄国人觉得对米国人和北约的水面舰艇优势能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此刻距离戈尔什科夫发出“红海军,到远洋去”的口号还有几年。
但那种蠢蠢欲动已经昭示了,红海军不再愿意继续沦为大洋看客,他们一直在耐心等待,等待有朝一日洗刷古巴导弹危机的耻辱。
对此,米国和北约当然不能坐视。
既然黑海可以作为俄国内海,那么为什么地中海不能成为北约内海呢?
米国人这么想,
法国人也这么想-毕竟北非曾经是法兰西的粮仓。
意大利人也这么想,地中海曾是罗马内湖。
英国人……咳咳,他们倒是不这么考虑,但只要英伦三岛之外的任何地方乱起来,大英帝国总是开心的。
于是,米国人被一群小弟撺掇的,让航母偏离原本正常的航路,在博斯普露丝海侠门口转悠,还要去海峡内停靠。。
对此俄国人当然不爽,外交管道向负有管理海峡责任的哈士奇……不对……土耳其提出严重抗议,同时黑海舰队也在跃跃欲试。
而土方此刻正值倒向西方的时期,而且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俄国人的抗议最好是认真对待,因为他们发起疯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就土方那点可怜的海军力量,在俄国人各色威力巨大的反舰导弹面前和靶子也没什么区别。
米方的行为也确实不像话,博斯普露丝海峡作为世界上最繁忙的航运通道之一,本来就不应该受到军事和政治的影响。
米国的航母此举显然是违背基本国际准则的。
但土方除了象征性的发了个外交声明外,什么举动都没有,反而是热烈欢迎美军大爷来玩。
这让土方左派和中间阶层大为不满。
要知道,如果老毛子真的搞一把擦枪走火的话,最终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些社会底层人物,
此刻土国经济糟糕,大量工厂关闭,工人失业,正如列宁说的“贫穷是革命的天然盟友。”
加上又靠近俄国,各种左派思潮便自然而然的有了市场。
而1960年的一场政变让一群土耳其右翼军官控制了国家,原本凯末尔治下欣欣荣荣走世俗化道路的土耳其,开始挂了倒车档。
在这样一个准军政府的控制下,劳工紧张局势不断加剧,底层反美情绪上升。
土耳其左派和劳工运动组织对他们所认为的美帝国主义的仇恨与日俱增。
而亲美的右翼政府自然也有其拥趸。
双方平时就摩擦不断。
左派在两月中旬组织的大规模抗议行动很难说是单纯的-如果kgb不在后面煽风点火,那实在是有愧他们的威名,也证明他们工作不称职。
而土政府对此也看得明白,一开始这场示威就是两个超级大国在比拼腕力,遗憾的是,在自己的国土上。
示威路线从贝亚兹特广场开始,经他们在那里悼念一名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学生,后者之死众说纷纭,但普遍认为和政府脱不了干系。
同时,右翼学生在大清蒸庙前集会请愿,要求政府出面镇压左翼抗议活动,并在示威前进行祈祷,以求武运长久。
而代表政府威严的警察和“志愿者”,已经在贝亚兹特广场两翼恭候多时了。
下午四点左右,终于在贝亚兹特广场正面遭遇,广场变成了战场。
棍棒和刀子成为主要武器,莫洛托夫鸡尾酒漫天飞舞。
有人受伤,但没有造成死亡。
随着美国第六舰队抵达土耳其后,抗议活动加剧。
1969年2月16日,骚乱达到顶峰,整整3万人在塔克西姆广场游行。
示威被警察驱散,但其中的几千人继续向贝亚兹特广场游行。
就在这时,一支右翼势力用刀和棍子袭击了这些示威者中的一大群人在这次对抗中,两名示威者阿里-图尔古特和杜兰-埃尔多安被打死。
印度著名土耳其问题专家费罗兹-艾哈迈德将“血腥星期天“称为“有组织的、***主义暴力的一个例子“,暗指右翼分子对大部分暴力事件负责。
而爱德华的春节就在这样的新闻中慢慢度过。
眼看时间都快到晚上十点了,他也实在是厌烦了,这无休止疯闹的世界,正琢磨是不是去花花公子俱乐部喝一杯。
若是往常,他早就坐上沃尔沃p1800了。
但伯格曼案件后,费里切因为扫黑的名头被请进去吃了牢饭。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搭子,一个人喝闷酒可不是个好习惯。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
“喂?我是爱德华·杨,请问”
“我是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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