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一直记着这点,始终不敢离这个重要的小花园太近,就怕有闪失,避着避着也就忘了。
“干娘的意思是……?”
沈夫人横了她一眼,潋滟的眸子水波横生,当真勾人。
“还能什么意思,跟娘来。”
说着,她拉着程桑起身,出了房间朝着小花园走去。
程桑作为被拉着的对象,只好跟上。
不消片刻,两人来到小花园。
这处小花园跟程桑摔倒的那处小花园可不一样,那处小花园只剩下些残枝落梗,这处却是花香萦绕。
即便是寒冬,也不能阻止盛放的美丽。
沈夫人很是高兴,兴冲冲的沿着园中小路继续朝里走,程桑只得跟着。
走了一会,沈夫人就停下了,笑盈盈朝花园中的人招手。
“阿行,我带女儿来了。”
在小花园忙碌的中年男人抬头,一眼便看见了花群中人比花娇的夫人,眉眼顿时变得柔和。
“你站在那别动,这边全是土,等会就忙完了。”
“好,你慢点别着急。”
沈夫人也不催促,站在原地便四处打量,好似在巡视她的江山,而程桑就更懵了。
以前她听长风说过,这个小花园是府里最重要的地方之一,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老爷夫人亲自动手打理,不假外人之手。
眼下看着园中劳动的沈筑行,她才明白那句亲自打理不假外人之手的意思。
沈筑行没让夫人和女儿久等,出来的时候一身的泥土,沈夫人也不忌讳,亲亲热热就扑了上去。
“阿行,你准备了几盆花啊?”
“五盆够么?”
沈夫人靠在丈夫身上想了想,回头来问程桑。
“阿桑,你的店里要几盆镇店之宝啊?”
程桑这才明白两人之前对话的意思,瞬间惊住。
“那五盆花,干爹干娘是给我准备的?”
“当然,临州城花铺竞争也大,你拿几盆花去压场子有利于打开客源。”
在丈夫面前娇俏如少女般的沈夫人,一旦到了别处,心思缜密与考量绝不比任何高门贵妇差。
程桑心中感动不已,“五盆已经够了,多谢干爹干娘惦记。”
她只是开个小小的花铺,比起沈家数不胜数的商铺酒楼而言,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可两位长辈却将她的事记在心里,还动用了从不让人破坏的小花园花卉,这哪里是一句惦记能说的清的。
“别跟我们客气,爹娘给女儿撑腰,天经地义。”
沈夫人云淡风轻的将她的谢推了回来,又抬头去看沈筑行,眨眼。
“花呢?”
沈筑行搂着自家夫人没放,头也不回的嘱咐,“长风,将我刚整理的花打理好,送去华秋院。”
不知在哪候着的长风护卫,“是,老爷。”
小花园之行,就这么结束。
程桑没好意思多打扰沈夫人和沈筑行,特别是沈筑行浑身泥土,显然还要去洗漱。
留在主院吃了午膳之后,就告退了。
程桑走了之后,沈夫人眼巴巴的望着躺在自己身侧的丈夫。
“我听见阿桑唤儿子洵安了。”
知子莫若母,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她太清楚了,不就一段时间没见,怎么两个孩子关系这么亲近了?
沈筑行正准备午睡,眼睛都闭上了,听到这么一句,只好睁开眼。
“他们是兄妹,这样称呼也没什么不对。”
“怎么会没什么,你儿子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
沈夫人不依不饶,“肯定是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行,我得打听打听去。”
都准备午睡了,还不安生,沈筑行无奈叹了口气,长臂一锁将人紧紧锁进怀里。
“我儿子也是你儿子,别闹,睡觉。”
沈夫人被压在他胸前,动弹不得,“我哪里闹了,我就是关心儿子嘛,你也知道他那个病,走出门连姑娘们的脸都分不清,可我瞧着他分明对阿桑是不同的。”
仔细回想了下程桑到沈府之后的种种,沈夫人更是肯定。
“你看儿子认错过阿桑几次?除去刚来时儿子跟阿桑不熟,叫错过几次名字,后来从未认错过,这是一种进步!”
她言之凿凿,沈筑行慢慢也郑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