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笑容苦涩,这回他真没骗人,是真的!
“老爷……”
“别叨叨,赶紧的!”
白管家,“……”
幸好,程桑这会已经走到了近处,她倒没听到两个老爷子之间孩子气的对话,心里还想着事,一赶来就开始喊人说起了正事。
“外祖父,在忙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听见外甥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老爷子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老白这回没骗他!
他尴尬的看了白管家一眼,也顾不得棋不棋了,起身道。
“不忙不忙,有什么就说。”
程桑微微捏紧了手中的信纸,略迟疑的看了白管家一眼。
她倒不是不信任白管家,而是这次问的事关系重大,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多人知晓。
白管家当管家当了几十年,历来就是会看眼色的,再加上之前的棋局马上就要落败了,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二话不说把棋盘一收就走了。
待他走后,程桑才松了口气,将沈洵安寄来的信递给了外祖父。
“外祖父你先看,看完咱们再谈。”
程桑的郑重态度,多少感染了秦老爷子,他接过信后,也看的格外认真。
只是,当看清信上写的东西后,秦老爷子脸上温和慈爱的神情瞬间褪去,变得肃杀严穆。
好一会之后,他脸色才重新恢复正常,叹气道。
“你也想问这个?”
程桑点了点头。
“罢了,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坐下吧。”
秦老爷子将信纸叠起放在一旁,神情恍惚陷入了回忆。
“沈家那小子说的没错,我曾经的确在京城当过太傅,还是先太子之师。”
“先太子是个桀骜不羁的性子,历来风评算不得好,支持反对者各半,后来惹出了大乱子,被人趁机坏了名声,便被先皇废了太子之位,上位的就成了如今这位,而我,也因为先太子之师的身份受到了牵连,黯然离京。”
他简单说了一遍自己的往事,程桑听过后,跟沈洵安在信中所写的综合了一下,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大概就是外祖父的身份过于敏感,他是先太子之师,如今后来者居上,成了正统,皇上既不敢信他,却又不能直白的表现出来,寒了与他一齐投诚的臣子之心。
所以只能将他放在不尴不尬的位置上,终生不能再进寸步,外祖父心里也清楚,所以干脆辞了官,离京养老。
“那如今太子等人,为何对您……”
秦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语气难掩落寞,“因为一样东西。”
“是什么?我能知道么?”
程桑关切问道,她既想弄清缘由,也担心事关重大,自己不该知晓。
秦老爷子倒没瞒着她,“都这个时候了,也没什么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了。”
“其实当年,我并不是私下投诚。”
他投下一记重弹。
“先太子对外虽桀骜,实则心中自有明镜,他只是不喜当时朝中的氛围,也不愿当个本本分分的继承人,这才惹来了朝臣们的不喜。”
一个太有想法的太子,这对支持他的朝臣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当初先太子腹背受敌,有大厦将倾之相,他敬重我,亦想保全我,便说服我向如今的皇上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