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厉害的是王重阳这个人。
单论剑法，不跟玉女剑法双剑合璧，全真剑法也只能算是一门一流剑法。
欧阳锋也有灵蛇杖法。可杖上若没有特意培养的剧毒灵蛇，威力就不及打狗棒法。
而打狗棒法虽然精妙，可楚天行就觉得不够凶戾。
叫花子讨饭时被狗咬，被迫自卫打狗，还是得留三分力的。
不然把狗打死，狗主人就要发飙了。
所以他最爱用的兵器功夫，还是威力够大，又足够凶残的白蟒鞭法。
周芷若用速成九阴爪，加白蟒鞭法，就能逞威少林，力压那么多功龄超过她的前辈高手，足证白蟒鞭法的犀利。
二人一边随意闲聊着，一边在城堡内外巡视。
此时雪仍在下。
站在高高的塔楼之上，放眼四顾，只见天地之间，尽是茫茫白雪。侧耳倾听，亦只能听到簌簌雪落之声。
“好安静啊！”
薛子薇喃喃自语：
“要是没有冬鬼就好啦！”
要是没有冬鬼，这静谧苍茫的天地，就只有她跟楚天行两个人。
那可就是真正的二人世界了。
楚天行想的却是：
除了冬鬼之外，要是再来点别的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怪物就好了。
不畏死的活死人，杀起来着实不得劲。
正这样想时。
城堡北面。
冬鬼前来的方向，缓缓行来了一队人马。
“是冬鬼么？”
薛子薇神情一凝，瞬间收敛杂念，手搭凉蓬，凝聚目力，看向那在漫天飞雪中艰难前行的小队人马。
楚天行淡淡道：
“冬鬼在雪地里走得虽然不快，但节奏始终如一，不知疲倦，不会停留，跟机器人似的。那队人走走停停，还带着马……应该不是冬鬼。”
薛子薇讶然：
“冬鬼过来的方向，居然还有活人？”
楚天行语气轻飘：
“是活物。但是不是活人，就不清楚了。”
说话间，他瞳中幽光闪烁，运起“魔瞳咒”，看向远处那一小队人马。
魔瞳咒可不单单是瞪谁谁瞎眼的诅咒异术，还可以大幅提升目力。
魔瞳咒加持之下，楚天行双眼像是变成了鹰眼似的，穿透茫茫雪幕，跨越几里的距离，看清了那一小队人马的细节。
五个人，三匹马。
人都裹在厚厚的皮毛之中，头上、脸上也蒙着厚布，遮住口鼻，只露出双眼。
五人那沾满了霜雪，被染成斑白的眉毛下，都有着一双碧绿的眼瞳。
眼睛看起来很漂亮，充满了活力，与冬鬼那死气森森的冰蓝双瞳截然不同。
确实是活物。
从体型看来，好像也是人。
但就像薛子薇说的那样，冬鬼过来的方向，怎么可能还有活人？
之前楚天行与薛子薇一路过来时，也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而当他们经过后，一直不断前行的冬鬼军团，早该遍布山野，隔绝道路了。
根据冬鬼的脚程判断，最多再过一个小时，天黑时，冬鬼前锋，就应该出现在城堡下方。
所以，那五个人来历就显得有些可疑了。
“天行，他们是向着城堡过来的。等下要是过来叫门，咱们怎么处置？”
“等他们过来了，看具体情况。”
足足等了四五十分钟。
几个冬鬼的身影，都已经出现在远处山林中，那五个人才牵着马，来到了城堡下。
看到城头上只有楚天行和薛子薇两个人，那五人明显微微怔忡了一下，彼此对视一眼，眼神颇有些微妙。
这个反应……
楚天行双眼微眯，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但那五人并没有就此轻举妄动。
城头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不可能在这种满是人渣恶棍的前哨堡里活下来的柔弱少女……
情形有点诡异啊！
于是又一阵无声的对视后。
城下五人中，一人上前几步，手抚胸口，对着楚天行二人深深一躬：
“两位尊敬的卫士，我们是志愿深入冬鬼之域，打探冬鬼情报的民间冒险者，有重要情报，向你们的指挥官通报。
“现在冬鬼前锋已经快要抵达此地，两位能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吗？”
楚天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蹩脚的通用语缓缓说道：
“既然是民间的冒险者，为什么要藏头露尾？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听到他这蹩脚的口音、略有错漏的语法，城下五人更觉诡异。
后面四个人中，一人皱起眉头，藏在面巾下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前方说话那人，便再次躬了躬身：
“应该的。”
说着，他便摘下面巾，露出真容。
那是一张英俊的面庞。
不过面孔虽然英俊，但皮肤粗糙，遍布细密的皴裂纹和冻伤，看上去还真像是经受了北地风刀雪箭的冒险者。
楚天行唇角微翘，刚要说话时，耳畔响起薛子薇的声音：
“天行，他们有恶意。很重的恶意。”
她的“他心通”修为，虽然还没有到电音如来那种只要愿意，便能轻易读取他人想法的境界，可对于善意恶意，还是有着不弱的感知能力。
这种感知与楚天行的直感并不是一回事。
楚天行的直感，是感知危机，并且能在战斗中捕捉乃至预见破绽，发挥出奇效。
薛子薇的他心通感知能力，就只能单纯地感知善恶了。
此刻。
连薛子薇都察觉到了极浓重的恶意，更何况楚天行？
他看着城下那人那张英俊的脸庞，悠然道：
“想不到，居然还有活人，愿意为冬鬼卖命……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是人类？”
此言一出，下方说话那人面色骤变。
后方四人也是齐齐变色。
之前传音那人冷哼一声：
“城堡里就这两个人，不管他们有什么古怪，强攻，拿下他们！”
话音一落，五人齐齐掀开将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皮毛大衣，举起早已上好弦的手弩，对着楚天行射出了弩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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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