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所谓很重要的事,要跟我商量?”
楚天行睁眼坐起,满脸不爽地看着那戴眼镜的斯文男子,一副起床气很严重的样子。
眼神之中,饱含威胁,大有一言不合就发飙的架势。
“李老大。”
那斯文男子毫不畏惧地笑着,径直走进囚室,对楚天行说道:
“我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能私下谈一谈吗?”
“鬼鬼祟祟!”楚天行冷哼一声,威胁道:
“你要说的事,最好真的很重要。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去病房休养个把月!”
说着对武云松等人一努下巴:
“你们,滚出去跪着!顺便把门!”
武云松等人立马连滚带爬地出了牢门,就在牢门外一字排开,跪着把门。
楚天行冷眼一扫斯文男子:“现在你可以说了。”
斯文男子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李老大,你想出去吗?”
“嗯?”楚天行眼角猛地一跳,面现怒意:
“你特么在消遣我?”
“当然不是。”斯文男子神情郑重:
“我要是没有把握,怎么敢贸然找李老大你说这事?”
楚天行脸颊抽动着,按在床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发力,直将床板捏得嘎吱作响,一副激动不已,又难以置信的样子。
看着斯文男子的眼神,也既激动兴奋,又饱含怀疑。
随后,他压低声线,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特么是东厂的卧底?
“想鼓动我越狱,好让东厂明正言顺地杀我?”
斯文男子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现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
“李老大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是东厂的卧底?
“我纯粹是欣赏李老大你的神勇无敌,这才冒险找你谈论此事,诚心邀请你在出去之后,共举大业!”
楚天行眉头紧锁:
“什么意思?”
斯文男子微微一笑,道:
“李老大你不是担心我是东厂卧底,故意鼓动你越狱,蛊惑你去送死么?
“你尽管放心,脱狱的事,无需我们自己冒险。时机一到,我们自然能够离开这里。”
楚天行一怔,脸孔涨得通红,声线压得更低,却带着明显的颤音,听上去已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来劫狱?”
斯文男子笑而不语。
楚天行面红耳赤、两眼发红地盯着斯文男子,沉重地呼哧两声,又咬牙质疑道:
“可是要救人的话,劫囚车岂不是更方便?为何不在囚车押运我们的那天动手?”
斯文男子这才悠然说道:
“劫囚车只是看上去更方便。实际上,焉知那不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我可是听说过,囚车押送那天,有三节车厢,遭到了一个不明组织的袭击。
“其中有一节,就恰好是李老大你所在的车厢。
“可结果如何?那个不明组织,不但没能把他们的人救出去,反而损兵折将,甚至还将他们要救的那个人的重要程度,暴露了出来……
“李老大,这事儿你可是亲身经历,我说得可对?”
楚天行缓缓颔首,“不错,囚车确实守备森严……”
斯文男子道:“并且那天晚上,那个不明组织劫囚车时,出现的守备力量,明显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一定还有更强的力量,隐藏在暗中,等待钓出大鱼。
“我甚至怀疑,那天晚上,星殒剑尊本人,都在囚车之上。”
楚天行悚然一惊:
“什么?星殒剑尊本人都可能在车上?”
斯文男子凝重点头:
“没错,很有可能。正因此,劫囚车,看上去是上策,实则乃是自寻死路。”
楚天行闭上双眼,沉吟了好一阵,方才重新睁开双眼,目光锐利地盯着斯文男子:
“但这监狱守卫森严,并且还是在西域戈壁深处,四周都是数百公里的无人区……就算我们真的冲出了监狱,只怕还没有等到我们越过无人区,东厂的追兵就已经到了!
“更何况,你怎么能保证,星殒剑尊就不在此地?”
斯文男子微笑道:
“星殒剑尊当然不会在此地。
“我们只不过是一群白莲教外围,以星殒剑尊的身份,能隐藏在囚车上守株待兔,就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可能一直守在这戈壁监狱?
“当然,仅凭推论,自然是缺乏说服力的。不过我们自然有办法,在一定程度上,确定星殒剑尊的动向,选择最安全的时机。”
听到这里,楚天行心中一震,面上亦作惊讶状:
“你们居然可以确定星殒剑尊的动向?”
斯文男子缓缓颔首,面上隐有一丝傲然。
“哼!”楚天行突然站起身来,闪电般出手,一把薅住斯文男子的衣领,将他提得双脚离地,神情狰狞地瞪着他:“你敢骗我?”
呃?
斯文男子愕然,完全没有预料到,楚天行居然莫明其妙地翻脸,讶然道:
“李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天行狞笑:
“你刚才自称白莲教外围……嘿,区区一个白莲教外围,你有什么资格,邀请我李泰‘共举大业’?又有什么资格,了解星殒剑尊动向?更不可能有资格,劳动白莲教冒险前来劫狱营救!
“你这个混蛋,分明就是想用脱狱之事作饵,给我画一张大饼,以此利用我帮你做事!
“真以为我李泰没脑子么?”
说话间,楚天行另一只手,按到了斯文男子肩膀上,五指呈爪,缓缓发力,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