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为了完成劳动任务,每天累的腰酸背痛。回到家里,就让萧正他们哥俩儿给她捶腰、捶背。爸爸看在眼里,很心疼,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队里,干部的家属更要起到带头作用,不能让人家说三道四啊。有时爸爸借着去检查大帮劳动的机会也帮她干一些,可是爸爸还有其他工作呢,总去也不是办法。
“今天,莫擎苍又去帮我铲地了。总这样,也不好意思。有机会你谢谢人家。”妈妈对爸爸说。
“行,他要去帮就帮吧,我看没人帮你,你也挣不到多少工分。”爸爸回应道。
爸爸说的“工分”是一种当年各分场生产队会计劳动任务的计量单位,队里把劳动任务以工分的形式分配下来,每个参加劳动的人根据完成的数量多少,获得相应的工分,然后按月或按年用自己获得的工分来换取粮食,豆油等生产、生活必需品或者直接换成工资的一种特殊形式,工分实行年末清零,不累记到下一年。
莫擎苍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助妈妈,有时他忙不过来就让一起劳动的媳妇去帮忙。黄婶婶是柯含蕊的妈妈,也是一个热心人。
黄婶婶圆脸盘,大眼睛、双眼皮,皮肤象红苹果,胳膊和腿都很粗,但是长得很匀称,是一个很结实、很壮实的女人,她说起话来象打机关枪一样又快又响,干活也麻利。
大帮里还有陶星宇的爸爸刘爱山,卢月悦的爸爸赵前发,赵前发因为非常小气,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李青田”。
李青田身体比较消瘦,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平时干活也好耍个小聪明,投机取巧的事没少干。除了刘爱山以外,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和他计较。
刘爱山就看着李青田不顺眼,有时侯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会和他发生口角甚至动起手来,两个人谁也不服谁。
有一次,潘建柏队长带领大帮在凤凰山铲苞米地,大家都努力的往前赶,小青年们更是你追萧正赶的干在前面,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地头很远了。
李青田又磨磨蹭蹭的落在了后面,在自己分的垄沟里叼着烟卷,不慌不忙的一边铲草一边想着心事。
突然,他发现由于自己的心不在焉,铲下了几棵玉米苗,这可怎么办?他急忙蹲下,慌慌张张地向四面望了望,生怕别人看见,又赶忙低下头把铲倒的苗扶了起来,立在垄台上,然后用土埋实,但即使这样玉米苗也会因为没有了根而死去。说来也巧,他的这一动作正好让回到地头取水喝的刘爱山看到了。
刘爱山喊道,“李青田,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又铲苗了!”
李青田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说,“别冤枉好人,谁铲苗了?这么大嗓门,吓唬谁呢。”
刘爱山走过去,用手一扒拉土,那几棵被铲过的小苗又倒了。
这下子李青田可急了,“刘爱山,你干什么?队长都没管我,你算老几啊,你想当队长啊?!”
刘爱山蹲在地上,一起身,挥手一拳打在李青田鼻子上,李青田的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潘建柏队长听到打仗的喊叫声,急忙向他俩跑过去,先让几个人把他俩拉开,然后开始讯问事情的原因。
两个人仅仅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为了不耽误干活,潘建柏队长决定收工后晚上六点大帮统一到大队部开会,让两个人写出书面检查并在大会上做检讨。
李青田一回到家就和卢月悦的妈妈发脾气,他不会写字,不但因为上午挨了打生气,更因为写检讨的事上火,卢月悦妈妈没有吃晚饭就急忙跑到青年宿舍找翠香,因为翠香在夜校辅导李青田等几个文盲学习,李青田写不了几个字翠香是知道的,问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替李青田写了一份检查。
卢月悦妈妈拿着检查书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去,生怕回去晚了耽误开会。
再说刘爱山,回到家里也没有吃饭,趴在桌子上一声不吭的写检查。
陶星宇在一边问,“爸爸,你写的啥?”
刘爱山没好气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跟姐姐一边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