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夏天,多雨的季节里,西河一改往日里的平和,连绵的降雨使山水轰隆隆的汇聚成洪流沿着西河的河道奔腾而下,几里地外都能听到山洪爆发的巨大轰鸣声。
瞬间暴涨的河水冲下来大量的泥沙和枯萎的树木、杂草,聚集在河道里使下游的河道突然形成高山堰塞,下游河水暴涨,猛然积起的水流形成滚滚的回流,突然涌起的回头潮猛烈地往上游冲击,西河展示出倒灌的壮观景象。
站在“横岭庄”的大道上,离西河还有十几里远就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水雾飘在西河的河面上,笼罩着整条河流。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地传来,就像天空划过的惊雷,这一阵阵轰鸣声敲打着“横岭庄”人们的心,敲得人们不知所措,震得人们心慌意乱。
傅属记,潘队长还有张丰守,连续几天来一直关注着西河的情况,多少年来,西河倒灌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记忆,可是今年,却比从前任何一次倒灌都要严重。
总场的江场长多次打电话来询问水情。傅属记也掌握不了真实的受灾情况,只有等洪水退下去了才能前去观察。
最关心这件事的是张丰守,他家有一块地就在西河的边上,老合心里想,这一下子全完了,那里的农田肯定被淹了。
当初,张丰守抓阄抓到这块离河边近,便于浇灌的地块时还高兴地合不拢嘴,心想这块地真是不错,旱涝保收。可是没想到今年山洪爆发了,现在的张丰守心里像倒打的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就这样,没有任何办法,人们焦急地等待着洪水退去。过了几天,远远的望去,西河上的白雾消退了。轰隆隆的水声也听不到了,傅属记带着大队的干部们急忙往西河赶去。
往日美丽清澈的西河已经面目全非,岸边到处都是从山上冲下来的枯树枝,两边的树木有的连根拔起,倾斜地倒在河道里,河床两边布满了泥沙,河水不再清澈,黄色的水流依然还很浑浊,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景象,傅属记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洪水很大,可是河岸两边的庄稼损失却不是很严重,只有靠近水边,离河岸比较近的庄稼地被冲毁了,下坡地势比较低的地方被淹了一部分,其他比较高一点的坡地上还算好,张丰守看到眼前这个样子心里也就感到很知足了。可是他的老婆却坐在地头上嚎啕大哭起来,惋惜地里长的很茂盛的庄稼都让大水给毁掉了。
西河的大水退下去没几天,江副厂长就来到了“横岭庄”,在傅属记的陪同下,他来到西河岸边。看着已经慢慢退去的洪水和正在恢复的河道,江副厂长对傅属记说,“老傅啊,大自然已经开始向萧正他们敲响警钟了,下游有几个分场被大水淹的很严重,他们现在正在修水坝。你们这里是上游,损失还不算严重。对于这场大水,你有什么想法吗?”
傅属记说,“江副厂长,说实在的这几年农场搞建设对萧正他们‘横岭庄’的森林、植被的破坏太大了!有时候萧正看着一车车拉往山下的木头,都觉得心疼,我们对大山的索取太多了、太大了。树木栽的少,砍得多,水土流失极为严重,再这样下去,慢慢的就会使它丧失元气,这里也许会变成一片片的荒山。到那时候山洪会更大程度的爆发,可能会给下游的人们,给农场带来更大的不可预知的灾难啊!”
江副厂长点了点头非常赞同傅属记的说法,他又问冯其茗,“杨技术员,傅属记的话你都听到了,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冯其茗说,“江副厂长,我的建议就是退耕还林,保护好这片绿水青山,我们不能再继续伐木垦荒了,这里的土地不是很适合种粮食,‘横岭庄’山区积温低,灌溉又困难,粮食产量不高,基本是靠天吃饭啊,我认为退耕还林也是一种对土地资源、对森林资源的更好保护。”
江副厂长认真地听着冯其茗的话,看得出来,冯其茗的话在他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
潘建柏队长说,“可是,今年刚刚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群众的种地积极性正高着呢,如果马上退耕还林,老百姓能接受吗?”
“是啊,老百姓能接受吗?”江副厂长心里也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凝神聚力,沉思岸边,眼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认真地听着大家的意见,江副厂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不久以后,西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澈的河水带着欢乐、带着希望潺潺地流向远方。河岸边原来被大水冲毁的河床两侧重新长出了新鲜的花花草草。
蝴蝶飞来了,蜻蜓飞来了,水里的鱼儿欢快的游动,山洪爆发的影子已经深深的埋进了叮咚的流水声里,再也寻不到了。
张丰守在被冲毁的农田里重新种上了白菜,远远望去一片碧绿碧绿的,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盼望着,盼望着,萧正能上学了。喜欢沉默的目击证人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沉默的目击证人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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