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衡州府城外,石鼓山北麓,石鼓书院门口,这里距离满清之衡州府城衡阳县仅仅三里地。
一杆象征叶开本人亲临的褐底金日月旗,和一杆象征着陆军的红底金日月旗高高飘扬。
湘江边,来来去去的全是插着蓝底金日月旗的复兴海军内河水师。
这些水师战船和船员,一小部分是黄老四在郴州打造招募的,大部分则是郴州的洪门兄弟帮助招揽的,差不多整个湘江衡州段水上跑的汉子都在这了。
就算是满清政府,也没有常年在水上混的洪门兄弟知道这湘江上有多少船,船丁的家在哪,因为你只要想在衡州湘江上跑船,多多少少都要跟洪门这些地下黑势力打交道才行。
所以叶开很容易的建起了一支还有些战斗力的湘江水师,等到黄老四在郴州打造的三艘七八十吨,载炮两门的小炮艇一下水,湘江就完全被叶开掌握了。
衡州地处湘中南,自西汉末年起,这里就是三湘之地的文化、经济和政治中心。
理学的开山祖师周敦颐、朱熹等人,都在衡州度过了生涯中最重要的日子,所以衡州理学风气浓厚,石鼓书院更是天下闻名。
不过后世人一般知道衡州,大多是源于两次大战,永历六年(1652)李晋王在这里伏击了骄横冒进的满清亲王尼堪,阵斩尼堪以下满洲将官上百,士兵上千,天下震动。
抗日战争时期,衡州爆发了长衡会战中的衡阳保卫战,在这场战役中,第十军军长方先觉以17000余人的部队,迎战日本横山勇15万日军。
方先觉利用著名的方先觉壕沟和众志成城的必死决心,以一当十,居然苦守弹丸之地衡阳达47天之久。
以阵亡6000余人,伤7000余人的代价,让骄横的横山勇的部队阵亡30000多人,伤60000余人。
两军战损比高达1:6,这是整个抗日战争史上从来没有过的辉煌,战争中第十军减员90%,中下级军官几乎全体阵亡,如此血性,连麻醉于武士道的日军都感到胆寒。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抗日战争时期的这场血战,但清军统帅阿桂,似乎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三里地外的衡州城,四门堵死,大部分的居民早在几日前就被赶了出来,根据南镇抚司特务处的线报,清军副帅富察.明亮,亲率四千精锐固守在衡州城中。
衡州城一面临水,一面是绝壁,城高墙厚,加上州城外还有三个驻守着两三百人的堡垒互为犄角,如果明亮手下的四千人没有掺水,确确实实是四千精锐的话,那还真有点不好打!
而阿桂将这四千人摆在衡州城,欲从水陆两面掐住叶开北上之路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叶开相信,这老狐狸一定在某个地方养精蓄锐,等到他攻打衡州久攻不下的时候突然赶到,随后两面夹击。
加上叶开是亲率五万大军从郴州直奔衡州,郴州和衡州之间的大片县乡并未去攻占,阿桂可能还存了切断叶开后路的想法。
“大王,马桥王氏的族长以及一些衡州士绅已经到大营外了!”叶开正看着湘江发愣,黄忠仝走过来轻声禀告道。
马桥王氏有一个相当著名的祖先,明末大思想家,抗清义士,王夫之,现在马桥王氏的当家人,就是王夫之的孙子王荃。
王荃之父,王夫之的四子王敔1731年才去世,距今也不过六十年,叶大王入湖南,要收湖南士人之心,王夫之的子孙不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嘛。
大营门外,三十几个被南镇抚司‘请’来的王家人,以及衡州府左近的士绅都有些惴惴不安。